墨承白不耐至極的聲音低沉響起,終是一字一頓道:“我相信你的清白,你别去影響霜兒的婚禮,不然,你應該知道黑衣人們的手段。”
顧宛然微微一頓,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了幾分。
因爲她本來也沒想去破壞唐霜和殷烨爍的婚禮,方才之所以如此,不過也是想讓墨承白就範。
此時心想事成,顧宛然眼裏的淚水這才停住,但還是委屈地紅着眼眶:“我沒想過去影響别人,我隻是不想自己蒙受不白之冤……”
墨承白沒有回答,閉着眼睛,他抱着懷裏的兔子站在了窗邊。
顧宛然溫柔上前道:“承白,你現在心情不好,我陪你待一會……”
“不用了。”
墨承白直接拒絕,語氣冰冷:“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可以先走了。”
顧宛然臉上的情意戛然緊繃。
半晌後,她才勉強保持着微笑,見好就收:“我知道了,那我不影響你,我去古堡裏看看婚禮布置地怎麽樣了。”
墨承白保持緘默,甚至頭都沒回過來一下。
而與此同時,顧宛然再熟悉不過的黑衣人又從不知何方出現,站在她的面前臉色冷肅地請她離開。
顧宛然咬緊了牙關。
可隐忍着不甘,她隻能在黑衣人的“護送”下走下了樓梯,離墨承白遠遠的。
反正今天之後,唐霜就是有夫之婦,與墨承白也再無可能。
她不怕自己找不到機會!
而不知道顧宛然的心思,伴着空氣的再次安靜下來,墨承白閉着的眼睛緩緩睜開,其中也重新因爲婚禮溢滿了悲傷。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但這次出現的卻不是去而複返,死纏爛打的顧宛然,而是結束了裝扮,也準備前往主會場的另一個新娘子,殷紫月。
當墨承白與她四目相接時,墨承白知道殷紫月一向不喜歡自己,所以主動退開一步,不想在今天這樣的好日子上,給殷紫月添了晦氣。
可從他身邊走過後,殷紫月咬了咬牙,還是提着裙子回身站在了他的面前。
“墨承白,我已經從慕尊嘴裏知道你将自己所有的财産,都轉贈給小霜和兩個孩子的事了……你這麽做,可能沒有回報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
墨承白沉黑的眸光微微閃了閃,但内裏的眸中情緒,卻是平靜如水:“可如果這件事是慕尊告訴你的話,那你也應該知道,我選用的轉贈方法,是無償轉贈,我并不要求回報,隻想霜兒和我的兩個寶寶将來都能更好而已。”
“你這個男人……本來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的!”殷紫月聽着墨承白的話,咬緊了牙關道:“但看在你剛剛那番話說的還是個人的份上,我也告訴你一件,本來我一直都覺得你不配知道的事。”
“之前在隔壁化妝間,我聽見你對唐霜說,你覺得她從來沒愛過你,但實際上,你才是小霜的初戀!”
“小霜愛了你整整十三年,你知道嗎!”
墨承白的呼吸猛地一滞,恍惚間,殷紫月的話就像是有一道驚雷打在了他的耳邊,叫他一向反應靈活的神經中樞,都直接癱瘓。
因爲殷紫月說什麽?
霜兒愛他十三年?
他是霜兒的初戀?
三年前唐霜明明讨厭他讨厭的從懸崖上直接跳了下去,怎麽可能會愛他?!
墨承白一瞬幾乎握不住手裏的毛絨兔子,面色都微微發白:“殷小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樣的玩笑,并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