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這樣的借口,我已經聽厭了。”墨承白一字一頓,渾身都因巨怒顫抖道:“顧宛然,你是不是真的以爲,一樣的招數用一百遍,一千遍,我也依舊會原諒你?”
“滾出去,以後别再來找我,我也不會再見你。”
因爲再看着這張臉,他擔心他會不顧過去的恩情,直接殺了她!
可顧宛然卻隻以爲墨承白這是在說氣話,于是忙不疊從地上爬起來,她一邊匆忙擦着淚,一邊露出微笑:“好,好,承白你先一個人冷靜一下。”
“我回去後一定會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誤,下次我再來醫院對你好好認錯。”
說完,她也趕緊跌跌撞撞地從病房中跑了出去。
因爲現在在這個局勢下,顧宛然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逞強留下。
不然,她隻會更加名聲掃地。
反正這次她的一個謊言雖然被戳破了,但還有地震中那個最大的謊言,能幫她兜着底,所以顧宛然不怕自己與墨承白徹底斷了連接。
畢竟唐霜總不會像墨承白一樣,一次意外後,忽然就想起一切,發現了真相。
所以等過段時間,墨承白想明白了,一定會重新接納她的。
可今天這樣血本無歸,出盡洋相,顧宛然也不甘隻有自己一個人痛苦。
于是跑出醫院,她看着之前拍下的自己與墨承白親密接觸的照片,眼睛一眯,也忽然有了新的主意……
……
另一邊,病房中。
伴着顧宛然的離開,成群結隊的黑衣人也跟着陸續離去。
一時之間,屋子内隻剩下了墨承白和慕尊兩個人,而這一刻,墨承白努力控制的情緒才終于全線崩塌。
因爲他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一天,在顧家自己強迫唐霜發生的事。
當時他藥性上頭,就像是個野獸般全憑本能做事,而唐霜一直在努力掙紮,喊着他的名字試圖叫他清醒,可卻反被他牢牢地吻住唇,狠狠地撕開屏障,強勢地侵占蹂躏。
而當結束後,當唐霜就像是個被摔碎的瓷娃娃般,渾身是傷地坐在床上,被沖進房間來的無數人指責謾罵,蕩婦羞辱時,他也從沒開口幫過她,甚至也滿臉厭惡地看着她,把一切的罪責都怪到她的頭上。
一折磨就是三年!
現在想來——
“我真的沒有給你下藥……”
“求求你相信我,那杯有問題的水,不是我動的手腳……”
“墨承白,如果有一天證明了我是清白的,你是不是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強jian犯?”
三年裏,唐霜不止一次壓抑傷痛到了極點地對他說過這些話。
“可我該死地卻從沒想過,她會是整件事裏最無辜的受害者,而我真的就像她以前說的那樣,是個卑劣的加害者,是個惡心的強jian犯!”墨承白歇斯底裏地怒罵着自己。
巨大的痛苦在這一刻,甚至将他體内的藥性都壓了下去。
于是下一刻,狠狠砸掉床頭櫃上的水杯,他也再次重重跌下床,試圖往外爬去。
哪怕這次是摔在一片鋒利尖刺的玻璃渣上,哪怕他的雙手雙臂都在頃刻見血,慘不忍睹,他也沒有停下動作。
“承白,你要去哪裏!”慕尊緊繃着臉,連忙将他拉住:“你冷靜點,不要沖動!”
“我沒有沖動,我現在很冷靜——”
墨承白一字一句,雙目猩紅地落下淚來:“慕尊,我要去找霜兒,我要去對她忏悔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