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然激動不已地亮了眼睛。
自以爲目的達成,她開心地連忙對墨瀚海連連鞠躬,簡直都快想給他跪下來。
因爲六年前,在墨承白和她分手後,她就曾想下藥和墨承白成就好事。
隻是那時陰差陽錯,沒想到卻推着唐霜和墨承白做了夫妻,後面還有了矢志不渝的感情……
可是這次,她一定會奪回自己曾經失去的一切!
顧宛然暗暗地想着,和墨瀚海雙目對視時,兩人都一起圓滿地笑了起來。
……
恍惚間,一陣大風忽然從窗外刮起,仿佛即将爆發一場暴雨。
而唐霜提着心髒,在手術室外又等了三個小時後,這才終于等來了手術室的大門打開,面色蒼白,身上連接着許多儀器的墨承白從裏面被推了出來。
第一時間,唐霜便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也克制不住紅了眼睛。
因爲墨承白渾身的血色被收拾幹淨後,他身上更多青紫的砸傷,與猙獰挫傷便全都暴露了出來。
尤其是他的整個背,現在都被固定着器械,一層一層的紗布包的是那樣地厚,可還是會有隐隐約約的血色透出,叫人不忍多看。
醫生摘下口罩,也是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次墨先生的傷情實在兇險,好在治療及時,墨先生也一直呢喃着唐小姐的名字,執念一直想醒來,所以總算是搶救了回來。”
“隻是墨先生這次傷到了脊椎,術後什麽情況,還是得醒來後才能知道。”
簡而言之,墨承白之後還能不能走路,能不能正常走路……
得他親自嘗試過才知道。
而唐霜微微愣了愣,在聽見墨承白術中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她覺得心口發酸,但在聽說墨承白傷處時,她更是覺得造化弄人。
“他這次竟然也和我曾經一樣,傷到了脊椎?”
唐霜頓了許久,才開口道:“不過他一定會恢複如初,健康無虞的。”
因爲之前爲了顧宛然,墨承白可是籌備了世界上最頂尖的,針對脊椎治療的醫療團隊。
既然顧宛然現在能恢複如初,還能翩翩起舞。
那墨承白也一定可以。
反正,他總不會像她一樣……
唐霜也真心地希望,他别像她一樣……
可歸根結底,這些也都不是她該憂心忡忡的事了。
于是擦了擦眼角的濡濕,她最後看了一眼正緊閉雙眼,虛弱沉睡的墨承白,站直身子道:“好了,既然墨承白已經平安從手術室裏出來,沒有生命危險了,那我也先回去了。”
“你不再陪陪承白嗎?”之前一直不怎麽開口的慕尊,此時微微沉聲道:“剛剛醫生說,承白一直念着你的名字,我想他或許是想醒來後看見你。”
“慕先生,這隻是你的猜測。”
唐霜淡淡道:“墨先生心裏挂念的人有許多,不一定就是我。而且我之前也說過,我無論如何都會等他從手術室裏出來,現在他既然出來了,那我履行承諾也應該走了。不然等墨先生醒了以後,我再當着他的面走,我想那對他的傷勢可能影響更大。”
因爲唐霜本來就不可能一直陪在墨承白的身邊。
所以早一點,晚一點。
又有什麽太大的差别?
他們兩個還是不要再互相糾纏,造成什麽錯誤的期待了。
而站在一旁,林陸聽着唐霜這樣的話忍不住臉色黯淡,雲芸的心中更是有着說不盡的酸楚。
可雲芸明事理。
她不能對唐霜渴求太多,因爲她沒有這個資格,墨承白更是不配!
于是調整好心情,雲芸努力笑着,想要送唐霜離開。
但就在這時,一道纖細的身影卻忽然從電梯走了出來,叫她猛地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