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眦欲裂,怒不可遏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好父親聽聞兒子受傷噩耗後,對罪魁禍首該有的樣子。
可是——
從墨瀚海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唐霜便聞見了他的身上,有一股她剛剛才聞到過的精油味。
這樣的香氣并不普遍。
因爲做商場要接觸一些精油品牌,所以唐霜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判斷出了這味道,是需要去店裏特别調配的高級香。
而現在,這樣特别的氣味卻同時出現在兩個人身上。
唐霜的腦子幾乎是在瞬間。便冒出了一個想法:“是你,設計想害我和墨承白?”
“你在說什麽!”墨瀚海蓦地一愣,聲音更高:“唐霜,你别以爲你死而複生,就可以在這裏胡言亂語!我是墨承白的父親,我怎麽可能害自己的親兒子!”
“不會嗎?”
唐霜靜靜地看向墨瀚海,扯了扯唇角:“可是十三年前的地震,你不是已經害過一次了嗎?你看着折回來救你的墨承白,發現你和情人在一起,于是就眼睜睜看着他被吊燈壓住,隻護着情人匆匆離開,将他留在了那棟坍塌的酒店裏。隻可惜最後墨承白福大命大,所以你的計劃也沒有成功罷了。”
“你!你竟然知道十三年前地震的事情?墨承白怎麽能将這件事都告訴你!”
墨瀚海蓦地白了臉色,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反轉。
可看着墨瀚海的這副樣子,唐霜卻徹底冷下了臉:“怎麽,事到如今你還想責怪墨承白沒有幫你好好保守你那個卑劣的秘密嗎?墨瀚海,你這幾十年其實很得意,也很理所當然吧?自己做了那樣的醜事,自己死裏逃生的兒子,卻還是顧及着自己的母親的身體,顧及着整個家,爲你挂起一層遮羞布,讓你依舊可以做你道貌岸然,不知狗頭嘴臉的父親。”
現如今,墨承白不過是将這個事實,僅僅告訴給了一個人知道。
墨瀚海便作出這副墨承白欠了自己的樣子。
這個惡心的男人究竟憑什麽!
而墨瀚海沉黑了面容,顯然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這樣叱罵,他咬着牙道:“十三年前的事是天災!叫墨承白險些死了的是地震,不是我!”
“那今天呢,今天的這個廣告牌是怎麽回事?”
唐霜壓步步緊逼:“墨瀚海,你别想狡辯今天忽然掉落的廣告牌和你沒關系,因爲我剛剛在醫院看見你的小情人,榮夫人了!”
“三年前在墨氏莊園,墨瀚海發現這個女人後,明明讓這個女人去坐牢了,爲什麽她現在卻安然無恙地在醫院裏,身上還有和你身上味道一樣的精油?”
“看來你死性不改,這麽多年依舊喜歡在背後搞小動作啊!”
唐霜直截了當地開口,狠狠地扯爛了墨瀚海的遮羞布,就往地上踩。
而墨瀚海被質問地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招架不住的同時,臉上的神情明顯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