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來回,他的心情從憤怒,到努力協商,再到歇斯底裏……
每一次的轉換,他都像是老了好幾歲。
而當他将最後那句“十三年前的地震,你爲什麽沒死”的話咆哮喊出時,空氣還是在一瞬間跌到了谷底。
墨承白站在墨瀚海的對面,恍惚間眯着眼,面色白了幾分。
可就在大家以爲,墨承白最終還是因爲墨瀚海的話心軟了時,他已經薄唇輕啓,最後吐出那個數字:“3——”
全場一片死寂,所有黑衣人們也嚴陣待發,齊齊上前了一步。
仿佛是準備如墨承白所說,踩着墨瀚海的屍體去抓人。
而這一刻,墨瀚海承認自己闖蕩半生,虛有威嚴,可還是輸了……
他頹然地跌坐在了地上,盡管狼狽又難堪,但咬着牙,他還是讓出了前往主卧的走廊通道。
“抓人!”
墨承白冷睨了墨瀚海一眼,收槍命令。
“是!”保镖們齊齊應道。
随後就像是一陣黑旋風,他們從墨瀚海身邊呼嘯而過,直接就到達了目标位置。
墨明玉顯然也是全程趴在門邊,聽見了外面的動靜,所以她鎖死了門,用力抵着門不肯開。
但很可惜,在訓練有素,手段高超的黑衣人面前,不過三下五除二,結實的房門便已經直接被撞開,而伴着一聲凄厲的尖叫,墨明玉也直接被人拖了出來。
“啊啊啊别碰我,不要抓我!我錯了,哥,我以後真的再也不幹了,求求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之後再也不欺負唐霜了,再看見唐霜我都繞着走,我改好還不行嗎?”
墨明玉聲淚俱下地發誓着。
話音落下,在經過墨承身邊時,她還死死抓住了他的褲腿,就像是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墨承白居高臨下地看着這一切,許久後,就在墨明玉以爲事情還會有轉機時,他冷冷将褲腿從她手上抽了出來:“墨明玉,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改好。”
因爲咬過人的狗,絕不會再收起獠牙。
墨明玉也是如此。
之前墨承白已經給了她許多次寬容和機會,可她隻會将這些僥幸都當做自己的機會,一旦恢複過來,便又會開始有恃無恐。
果不其然,墨承白這句冷言,直接叫墨明玉的哭聲頓了一下。
下一刻或許是看出了他這次是不會放過她了,墨明玉忽然便有些發狂道:“墨承白,你憑什麽這樣說我?你責怪我欺負唐霜,傷害唐霜,可是真正欺負她最深,傷她最重的不是你才對嗎!”
“之前你和唐霜結婚三年,整整一千零九十五天,你有一天對她好,你有一天将她當成自己的妻子看待過嗎?沒有!”
“你輕賤她,從不肯告訴别人她是你的妻子;你侮辱她,當着一幫人的面叫她在顧家撿垃圾,淪爲帝都笑柄;你甚至還踐踏她,哪怕結婚了,你依舊和顧宛然眉來眼去,濃情蜜意,叫她在我們這個家裏活的就像是一個笑話!所以我看人下菜碟,一直欺負她有什麽不對!”
“哦,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墨明玉張牙舞爪地看着墨承白狂笑:“哥,你之前不是很奇怪爲什麽我能寫出那麽好的論文,被導師青睐,考上研究生嗎?那是因爲我的那篇論文,其實是唐霜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