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真正傷人,真正決絕,真正将人逼得支離破碎的人,是誰啊!
唐霜心痛地亦是忍不住紅了眼眶,唇角卻如刀鋒般筆直銳利道:“墨先生還真是會惡人先告狀,今天這一切局面是誰造成的?是誰沖到機場,非得逼我說那些話的?墨先生若是不想聽,一開始就别來不是很好嗎?”
墨承白說不出話來。
唐霜話中的每個字,都像是淩遲人的匕首,将他傷的徹底,可他都無法反駁。
而在一片寂靜中,休息室外的機場播報也響了起來,提醒着qa23512飛機的旅客可以登機檢票了。
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唐霜将淩亂的頭發勉強整理好,沉聲道:“墨先生,我的飛機在檢錄了,請你不要耽誤我的時間。”
“不……”
墨承白聲音幹澀沙啞,卻病态偏執:“我死都不會再放開你第二次。”
唐霜擰着眉:“所以你是存心想給我的生活搞破壞,哪怕我是arya,根本就不是你嘴裏的唐霜?”
“你是不是,我心裏很清楚。”墨承白緊緊握着唐霜的手腕,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道:“霜兒,求求你。”
求求你别走。
求求你,不要再離開我……
因爲昨晚在接到林陸的電話,得知唐霜秘密定了一張離開華國,明天一早就出發的機票時,墨承白一夜都沒睡。
他不想讓唐霜再傷心,也不想讓她再難過,但最重要的,他不想再失去她。
所以哪怕此時卑微到了塵埃裏,墨承白也想将人留下來。
而聽着一向高高在上的墨承白竟然求她,唐霜攥緊了手指,隻覺得又可悲,又可笑……
因爲她發現,男人扭曲的占有欲,真的總能一次次刷新她的認知和三觀……
墨承白僅僅是對她有一點點在意,都能執着到這個地步,也難怪他愛了顧宛然十三年,可以爲顧宛然那樣泯滅人性。
但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再去糾纏感情深淺,已經沒有必要。
聽着休息室外漸漸停止的催促登機廣播,唐霜終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墨先生今天就是鐵了心,說什麽也不放我離開華國了,是嗎?”
墨承白忍着身上劇烈的疼,面色青白道:“是。”
“好,我明白了。”
唐霜沒什麽表情地扯了扯唇角,下一刻從包裏拿出機票,她當着墨承白的面将機票撕得粉碎,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墨承白的眸光微微一頓,随後已經迸發出強烈的色彩,身上的疼痛好像都瞬間消失了:“霜兒,你願意聽我的留下了?”
“墨先生這話說的可笑,我現在被你關在休息室裏,我帶來的十幾個保镖也全被你打暈了,我除了留下,還有什麽别的路能走嗎?”
唐霜拍了拍手上的紙屑,看向墨承白:“現在機票撕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墨承白臉上的光彩逐漸湮滅,聲音都沙啞了下來:“……所以,你将機票撕了,不是因爲你決定留在我身邊,隻是因爲我逼迫你成功了?”
唐霜淡淡,也學着他說:“是。”
墨承白驟然繃緊了全身,仿佛所有曾想用來抵禦疼痛的力量都在此時被徹底抽離,他痛得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