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紫月看着唐霜豁出一切的樣子,忍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于是連忙握住唐霜的手,她安撫道:“我覺得你現在是把一切都想的太嚴重了,我們已經和三年前不一樣了,墨承白哪怕是真想搶孩子,我們也有能力讓他沒辦法輕易成功。況且在我看來,融融對墨承白其實也就是三分鍾熱度。”
“因爲之前寶寶們雖然對我們說過,他們的愛并不殘缺,但這社會上總歸是爸爸媽媽健全的孩子多,所以融融看慣了他們,自然也難免對一些身材高大,有力量,還像爸爸的男人多幾分向往。”
而墨承白說到底,也是融融的親爸爸。
所以在血脈的牽引下,她自然也會對墨承白熱情一些。
但是孩子沒定性,過段時間,說不定她就對墨承白的感情淡了。
“至于墨承白對融融的喜歡,那就更好辦了。”殷紫月義正言辭道:“俗話說的好,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墨承白現在喜歡融融,等他和顧宛然的孩子出生了,他一定會更喜歡那個孩子,到那時,他對融融的喜歡不是自然而然也就淡了嗎?”
唐霜微微默了默。
雖然沒有回答,但也将殷紫月的這些話聽了進去。
隻是聽見“融融對像爸爸的男人有向往”這句話時,她也忍不住想起了之前在舞台上,看着墨承白舉高高女兒時,融融笑容洋溢的畫面。
那确實是融融對她這個媽咪,從不曾展露過的一面。
唐霜緩緩垂下了眼眸,心中不由更加複雜起來。
……
另一邊。
融融被兩個哥哥帶回房間後,也拿出藥箱好好處理着摔傷。
洲洲擰着眉心,看着融融的眼睛道:“今天小夢欺負你時,你的眼睛沒變紫色嗎?”
“變了,但是沒完全變。”
融融搖搖頭道:“在小夢爸爸罵融融是野孩子,要搶融融獎牌的時候,融融的眼睛就變紫色了,但後來叔叔出現保護,融融就又清醒過來。”
“……是我的錯,我那時不應該離開。”洲洲沉默了許久,才一字一頓地說道。
現在回想,他真的非常自責。
曜曜見狀擡了擡眼眸,就知道會這樣:“洲洲,這不是你的責任,你若是自責的話,那我不是更應該自責身爲融融的親哥哥,當時卻根本就不知道這些事情嗎?”
“而且沒用的男人才會在這裏情緒消耗,有用的男人,就得做點什麽報仇!”
洲洲沒有回答。
但是擡眼看向曜曜,兩個人的默契已經在眼神交流中形成。
可是融融根本就沒發現兩個腹黑哥哥的暗戳戳心理活動,無聲地歎了口氣,她捧着小臉繼續惆怅。
曜曜敏銳地察覺,于是看向妹妹問:“怎麽了,在想什麽事?”
“曜曜哥哥……”融融慢慢眨了眨眼睛,澄澈的眸光有些虛無:“我今天,第一次感覺到了被‘爸爸’保護的滋味……”
曜曜頓時有些沉默。
因爲聰明如他,怎麽會不知道妹妹這被爸爸保護的感覺,來自于誰。
而實際上,今天那個男人,其實還爲他出了一次頭……
融融抿着唇角,輕聲回憶道:“融融從很久以前開始,就一直幻想着爸爸會是什麽樣子,融融覺得他一定很高大,可以給融融安全感;他一定很有力量,可以帶着融融玩;他會很帥氣,就像曜曜哥哥,他會很體貼,就像洲洲哥哥……”
“但是好不容易這些想象都出現在一個人身上了,他卻已經有愛的人,不能做融融的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