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然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墨承白道:“那保佑牌是我寫的,我還能說出上面的内容,是‘希望顧勘和蘇妍瓊美滿和諧,幸福安康’對不對?”
顧宛然認認真真解釋:“承白,你是知道的,雖然顧家已經不認我了,但在我的心中,他們對我有養育之恩,所以我還是希望他們将來都能一直好的。”
言下之意,她寫下這塊保佑牌,也是合情合理。
墨承白抿緊了唇角:“顧宛然。”
因爲十三年前的恩情,他鮮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叫她。
可此時,墨承白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頓道:“顧宛然,我沒那麽蠢,你的字迹和霜兒的不一樣。”
顧宛然幾不可察地攥緊了雙手,這一刻的墨承白,全身可怕威壓的氣勢,幾乎叫人心折。
那銳利的眼眸,更是好像快要将她洞穿。
但越是這樣,顧宛然就越強迫自己鎮定。
于是拿起一旁工作人員放置的工具,她直接就寫了一塊木牌,遞到墨承白的面前,紅着眼睛道:“承白,我沒騙你,這塊木牌真的是我寫的,前天我也來了墓園,不信的話你問墓園門口的工作人員,他是看見過我的。”
“是,是這樣的……”
墓園門口的工作人員聞訊趕來,老實巴交道:“顧小姐來墓園那天正好是我值班,我看見顧小姐站在保佑樹邊很久,應該是那時挂了牌子。”
墨承白沒有回答。
因爲眼前兩塊一模一樣的木牌,和工作人員的作證,都證明了剛剛叫他開心狂喜的事,其實隻是誤會一場……
這就像是一個美好的夢境,他以爲自己終于等來了自己夢寐以求的。
但仔細一看。
卻是一團泡沫,他依舊渾身瘡痍,隻能和痛苦爲伴。
墨承白控制不住上湧的氣血,面色青白地搖晃了一下。
顧宛然着急地連忙上前想要攙扶住他,可在她的手碰到他之前,墨承白已經冷冷地避開了她,看着她一字一頓道:“爲什麽要這麽做?以前隻是穿衣打扮,現在你連字迹都要模仿霜兒了嗎?”
“承,承白,我沒想過你會看見這塊木牌……”
顧宛然被問的渾身發冷,眼淚也直接掉了下來:“我承認,過去三年我确實一直在學唐霜,但我之所以這麽做,隻是希望你能開心點。”
“因爲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我努力模仿唐霜,不是想偷走你對小霜的感情,我隻是希望可以用自己,來撫平你心中小霜離開後的傷疤!”
顧宛然梨花帶雨,真誠無比地看着墨承白訴說。
但實際上,她的心跳得比誰都快。
因爲她也沒想到今天會發生墨承白撿到木牌的意外。
可趨利避害的天然直覺,還是叫顧宛然在看見墨承白手裏拿着木牌狂喜的神情時,下意識地便将木牌的主人認了下來。
還好顧宛然偷唐霜的東西也偷慣了,連帶着筆迹其實很早就已經模仿過,所以她才能順利寫出第二塊木牌,打消墨承白最後的懷疑。
不過因爲這塊木牌,顧宛然昨天本來還以爲“arya不是唐霜”的認定,也再一次被推翻!
唐霜三年前跌下懸崖後,竟然真的沒有死,還平安無事地生下了肚子裏的孩子!
可這件事,她絕對不能讓墨承白知道!
她更不能讓墨承白和arya之後有任何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