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去外地這樣需要使喚人的現成機會,阿強很疑惑顧宛然怎麽會臨時改變主意,沒帶唐霜。
不過那時顧宛然因爲拼死救了墨承白,一直都住在醫院裏,顧家上下也是一團亂。
于是阿強終究也沒能将這個問題問出來。
“可是那時的小霜真的很可憐。”
阿強忍不住難過,也倒了一杯桌上的酒開始喝:“那時因爲宛然小姐也受傷了,所以顧家上下的注意力都在宛然小姐身上,不說你這個小霜現在的丈夫跟在宛然小姐身邊鞍前馬後,哪怕是湯素萍這個親媽,也是一樣滿心滿眼隻有宛然小姐。我是後來回來的,等我第一時間忙完去看小霜時,卻發現她重傷期間别說是什麽補充營養的一日三餐,床邊就連一杯熱水都沒有一杯。”
後來是阿強努力從繁忙中擠出時間來,和一些顧家好心的傭人嬸子們一起照料,這才讓唐霜在可怕病痛的折磨下,不至于還一天到晚餓肚子。
也是在那段時間,阿強實在心疼這個女孩子到了骨子裏。
所以後來看見墨承白,他才會總是擔心這個男人對唐霜不好。
而聽着阿強的話,墨承白卻是在眼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也終于明白了之前唐霜在說起自己病中和顧宛然的差距時,爲何會是那樣的悲切。
但更重要的,還是阿強說的那前半句話——
他說他以爲唐霜的傷是在大臨的地震中受的。
可若是那時唐霜真的也在大臨,那在地震裏她究竟是經曆了什麽,才會和顧宛然一樣,傷在脊椎,還和顧宛然一樣差點癱瘓?
……
唐霜好不容易端着做好飯菜從廚房出來,便發現餐廳的氣氛不一樣了。
阿強唉聲歎氣,好像是想起了什麽難過的事,喝了好多酒,飯都沒吃就已經開始暈了。
而墨承白低垂着眼眸,漆黑的瞳孔就像是積攢着叫人心驚的風暴,甚至叫人不敢直視。
唐霜沒忍住愣了愣:“怎麽了?”
“我們……”墨承白沙啞着嗓音,就像是很荒唐,但還是開口問:“我們很久之前,是不是見過?”
“……我們當然見過。”
唐霜面無表情,人都麻了道:“墨先生,我之前在顧宛然身邊當了七年被随意使喚的傭人,你不是在顧家也對我留下過印象嗎,所以你真的不用反複說了。”
因爲在來莊園之前,墨承白就已經說過了。
而聽着她的話,看着她淡漠的神情,墨承白長久地頓了頓後,才扯了扯唇角:“……對,我們見面是在顧家,是我糊塗了。”
不然之前在聽阿強說那些往事時,他怎麽會鬼使神差地覺得,唐霜或許和他在大臨見過?
在大臨和他朝夕相處,舍身救他的,是顧宛然啊。
現在他有這樣的懷疑和猶豫。
其實對當時爲了她留下終身傷病的顧宛然,也不公平。
于是拿起筷子,他夾了一口唐霜做的菜,細細咀嚼轉開話題:“你做菜的手藝确實不錯。”
“嗯。”
她做菜的手藝自然不錯。
并且唐霜這次做的菜,特地沒有一道與以前顧宛然拿去給墨承白撒嬌邀寵時做的一樣。
所以墨承白這回也不用說她故意模仿顧宛然了。
而眼看着現在氣氛不錯,唐霜也望着墨承白提醒道:“墨先生,你要我陪你來墨氏莊園我來了,所以這次回去後,你也該把我的小兔子還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