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
看着唐霜讨好地幫他擋着陽光,滿臉認真乖巧的樣子,墨承白一向平靜的眼眸,忽然便出現了層層波瀾,手心更是在這一刻癢地厲害。
于是重新拿起了筆,墨承白半晌後才沉聲道:“嗯,不刺眼了。”
至于剛剛那個讓她耿耿于懷的問題,好像也不是非得逼出答案不可了。
墨承白大手包着唐霜的兩隻手,調整好角度:“遮好了,别偷懶。”
“哦……”唐霜認命地應了應。
随後一邊想着該怎麽回答應付墨承白,她一邊也覺得墨承白變了。
以前這個男人工作就是工作,哪怕是在氣流颠簸,周圍全是哭喊的飛機上,那也不會影響他看文件的狀态。
可現在,他好像越來越難伺候了。
……
“啊啊啊啊啊!”
與此同時,顧家别院。
顧宛然在拿着手機打了三四個電話都沒有接聽後,她直接便将手機狠狠摔在了地上,尖叫出聲。
動作間,她嘴巴拉扯到嘴角還沒長好的傷口,頓時又流出了鮮血。
“爲什麽!承白以前從不會不接我電話的,他到底在幹什麽!”
“宛然……你冷靜點,你現在自己的身體才最重要。”湯素萍正好上樓聽見動靜。
頓時,她也不顧之前在醫院被墨承白踹傷的側腰,連忙便端着剛洗好的水果,一瘸一拐跑了上來:“醫生說你不但口腔出血,還有輕微腦震蕩,可千萬不能激動啊。”
昨晚顧宛然因爲腦震蕩都吐了好幾次了。
而醫生說過,要是腦震蕩不好好休養,是容易造成精神紊亂的!
可是顧宛然怎麽控制得了自己的情緒?
“你叫我怎麽能不激動?墨家要給唐霜辦生日宴,承白不接我電話,我爸爸也不理我,我還被打成了這副見不得人的樣子!都怪唐霜,她就是我養在身邊的一條狗,以前從來都隻有我打她,她這次怎麽敢打我!”
顧宛然覺得自己之前真的失策了。
她怎麽能爲了一時意氣,就說白玉觀音是她的東西,讓唐霜正好抓住了她撒謊這麽大的把柄,不但将白玉觀音拿了回去,還重創她到如此地步,叫她現在有苦都說不出呢?
顧宛然又疼又悔地暗想着,眼淚就像是斷線的珠子般不斷往下掉。
可湯素萍不知道白玉觀音的事,于是聽着顧宛然的哭訴,她心疼又難過,腦中回憶起的卻是上次唐霜猜出顧宛然是她女兒的畫面——
就像顧宛然說的那樣,以前唐霜哪怕不忿,也不敢理直氣壯地打顧宛然。
但這次唐霜這樣肆無忌憚,恐怕真是認定了顧宛然是她的女兒。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湯素萍更加不能讓唐文山兩個月後恢複健康,幫着唐霜揭露一切真相。
不然按照唐霜現在的心狠手辣,事情一旦捅破,她和宛然絕對都不會有活路!
所以陰冷着眼眸,湯素萍抹掉顧宛然的眼淚,半晌後才開口道:“宛然,你放心吧,湯姨不論如何都一定不會讓人搶走你擁有的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