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眼睛越大,她的震懾力就越強。
可唐霜牢牢地抓着她,聞言卻是冷冷一笑,眼中的嘲諷更是快要蔓延出來:“顧宛然,你竟然用你的父母來威脅我?你到底是蠢到了什麽地步啊?”
“我,我……”顧宛然強撐着咬緊了牙關;“總之唐霜,白玉觀音的事你别把我父母卷進來,他們過去二十多年對你那麽好,給了你比我還多的關心和愛護,你要是把他們攪進泥潭裏,那你以後就真的沒臉見他們了!”
“大不了我将這塊玉還給你,你也推了我一把了,之前的事我們兩清了,就當沒發生過!”
說完,顧宛然也像是找到了可以解決問題的辦法,立刻就重新理直氣壯起來,想要去解脖子上的玉佩。
但,這樣便算兩清了?
唐霜眯了眯眼,下一刻在顧宛然的手去碰白玉觀音之前,她直接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顧宛然被打地半臉發麻,不可置信地看着唐霜,下意識便想罵出來。
可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這一巴掌,是你之前設計綁架陷害我!”
“這一巴掌,是你讓墨承白用鋼筋刺穿我!”
“這一巴掌,是你讓我再也無法跳舞,是你明知白玉觀音是我的,卻還要撒謊,讓墨承白來侮辱我……”
唐霜一巴掌又一巴掌狠狠地打下去,就像是将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與不平,憤怒與怨恨全部發洩出來!
顧宛然昏頭漲腦,随着唐霜的落手整個人也不斷左右搖晃。
中間她想要掙紮,卻根本逃不開唐霜發狠的桎梏。
于是一瞬之間,“啪啪啪”的聲響不斷在空氣中響起,顧宛然原本白皙的臉頰開始發紅發腫,精緻的妝容都糊成了一團,活像是個豬頭。
直到最後一巴掌落下,唐霜才将她脖子上的白玉觀音狠狠扯了下來!
頓時,結實的鎖扣崩裂開來,勒出一道鮮紅的血痕!
“啊——”顧宛然疼的慘叫,幾乎以爲自己的頭都要掉了!
而從小嬌生慣養沒這麽疼過,她這次也是真的哭了起來。
可是很快地,她便對上了唐霜的眼睛。
“這才叫兩清。”唐霜的眸光一點溫度也沒有,就像是堕神地獄的惡鬼,她拿着玉佩,又輕又冷道:“顧宛然,沒有人會一直被你乖乖欺負的,我知道你害怕我将顧伯父請來作證,在墨承白面前揭穿了你卑劣惡心的謊言,既然如此,那你就别再來招惹我。”
“這次,我賞了你巴掌,将白玉觀音拿回來,可以爲了顧伯父和顧伯母的名聲暫時放你一馬,但下次……”
“不如我們都一起被墨承白厭惡,好不好?”
畢竟墨承白最讨厭的不就是被欺騙嗎?
哪怕是顧宛然,在墨承白知道白玉觀音的真相,知道顧宛然的本性後,還能毫無芥蒂地和她相處嗎?
顧宛然的瞳孔一陣緊縮,之前本來還想發瘋與唐霜纏鬥的想法,也瞬間消失了……
……
恍惚中,天空的陽光好像逐漸溫暖了許多。
與此同時,電梯大門忽然打開,墨承白挺拔清冷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天台的門後。
實際上,墨承白本想坐在辦公室專心處理工作,不想上樓,可就像是被下了蠱,鬼使神差地,墨承白還是順着唐霜之前離開的方向,來到了公司的頂樓。
此時空氣暗流湧動,墨承白也推開天台大門,來到了陽台上——
不想,印入眼簾的卻是唐霜坐在陽傘下睡着了的場景?
陽台上,綻放的鮮花圍繞在她的身側,嬌豔的色彩将她襯得就像是童話中不谙世事的公主,等待着王子去喚醒。
墨承白扯了扯唇,卻覺得有些好氣又好笑:“之前從我的辦公室這麽生氣地離開,可到了陽台後竟然這麽快就睡着了,真是跟豬一樣。”
于是淡眸上前,墨承白居高臨下,直接捏了捏唐霜側睡下擠出來的臉頰肉。
本是存着戲弄之心,但捏着一下後,他還是輕輕揉了揉那一小塊細膩的肌膚,修長的指尖帶着自己都沒發現的溫和。
正好這時,天台上一陣冷風吹來。
墨氏集團的樓層高,哪怕陽光和煦,但睡在這吹着涼風,也難免有些發冷。
墨承白本想漠然就看着唐霜挨凍,最好是凍成感冒,打噴嚏流鼻涕地,叫她知道和自己賭氣的代價。
可或許真是被下了蠱……
墨承白眯了眯眼,最後還是将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
但就在他要将衣服蓋在唐霜身上時,唐霜的眼睛卻緩緩睜開,就像是睡醒了,又恍惚像沒睡着。
“你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