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和墨承白也從祖宅離開,回到了别院中。
一進門,她便挪着腿,慢慢地往樓梯走去:“墨先生,我先回房間了。”
“你這麽着急走,是擔心我提昨天你在廣場上出風頭的事?”墨承白眸光淡漠,可看着唐霜卻仿佛能看穿人心:“不過昨天我還真是沒想到,你和殷烨爍倒是挺能折騰。”
舞蹈仙子,國外邀約……
唐霜一晚上取得的成就,是顧宛然努力了十幾年都沒能拿到的。
“……墨先生謬贊。”唐霜扶着樓梯把手,步伐一頓。
此時哪裏聽不出從祖宅“平和”地回來後,現在這個男人是要來和她算廣場演出的總賬了:“可一開始我們本也無意去廣場上表演,是因爲有人蠻不講理,搶了孩子們的演出,我們才被迫如此。”
“你是在陰陽怪氣地罵我?”墨承白輕笑了一聲:“我确實是搶了他們的演出,但我捐給基金會的五個億,不算賠償?”
唐霜有些默然。
因爲墨承白的那五個億,她在網上看見了,也是那時她才知道,原來墨承白一開始并不是要真的斷了孩子們的生路。
可是醫藥費雖然有了,但他拿走節目,打擊孩子的自信心,這不是能用錢補償的。
不過這些情感層面的話,唐霜也懶得去和一個缺乏感情,沒有同理心的人說,免得又被墨承白覺得矯情啰嗦。
于是她點到即止,轉開眼睛道:“墨先生覺得補償夠了就補償夠了吧,五個億,我替孩子們謝謝你。”
“你這是還在憤憤不平?”
墨承白眯了眯眼,下一刻,他也一步步走上階梯,走向唐霜:“唐霜,宛然爲救我付出了很多,她想要一直盡情舞蹈,站在世界上最矚目的地方,那我就一定會幫她做到。”
“你也是一樣——”
墨承白走到唐霜身前,眸光中仿佛湧動着什麽暗潮,微微俯身道:“你想要什麽也可以告訴我,就像今天在祖宅,我可以幫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但該是宛然的東西,你就别和她耍小手段,懂了嗎?”
唐霜不知道墨承白什麽意思。
雖說從很久以前開始,墨承白就對她說過好幾次“顧宛然的東西她别奢望,也别沾邊”。
但這次,唐霜明顯感覺出了一些不一般。
墨承白此時看她的眼神,就像是高貴的審判者,在等着囚徒主動下跪坦白一般,甚至從他的話中,唐霜也才知道,原來墨承白在祖宅一反常态地允許她辦生日宴,幫她回怼墨明玉,都是爲了叫她自己識相一些。
于是蹙緊了眉心,唐霜看着墨承白道:“墨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麽?我想要什麽,又耍什麽小手段了?”
啧。
這是依舊不打算承認。
墨承白本來顧念唐霜身體剛好,想給她一些好處當做誠意,也叫她适可而止,不要将事情鬧得太難看。
但唐霜好像永遠學不會乖。
墨承白眸色一點點涼了下來,嗓音薄冷:“唐霜,把宛然的白玉觀音拿出來,還給她。”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唐霜的瞳孔一顫,幾秒種後才像是聽明白了墨承白的話:“顧宛然和你說我的白玉觀音是她的?可是墨承白,那是我的東西,是我爸爸留給我……”
“唐霜,夠了。”
墨承白打斷唐霜的話,不耐地擰着眉心:“之前我拿過你爸爸留給你的東西,但是在那些雜物裏,我沒看見過什麽白玉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