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果不其然!
唐霜慘白着臉色,纖瘦脆弱的身子就像是承受着什麽巨大的痛苦般,額角瞬間便沁出了一層冷汗。
頓時,餐廳内的所有傭人都忍不住緊張了起來,胡管家更是下意識以爲是唐霜腿又疼了!
但唐霜自己知道自己的問題。
“我是後背疼……胡管家,我自己緩一下就可以了。”
這段時間奔波勞碌之下她本來就不舒服,剛剛驟然受到刺激,所以她也扛不住驚痛。
好在久病成良醫,唐霜努力均勻呼吸,知道這樣的情況下安靜休息一會兒,會好很多。
可墨承白卻在此時忽然開口:“你到底爲什麽會這麽多次後背疼?”
墨承白還記得,上次小倉庫的那次軒然大波後,唐霜也是後背疼的直接昏迷了過去。于是下颚不自覺地繃緊了幾分,他道;“你的後背是什麽舊傷?”
唐霜不想理睬墨承白。
在剛剛的那些矛盾後,她看都不想看這個男人一眼,免得怒氣太過,也動了胎氣。
但墨承白的眸光已經陰冷了下來:“唐霜,别逼我問第二次,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是,我有舊傷。”唐霜煩躁透了墨承白永遠不變的威脅,但她又無法抵擋的無力。
她咬緊了唇瓣,嘴裏已經一股血腥味:“十年前,我傷到了脊椎,自此後再也不能接受高強度的訓練,更不能成爲職業的舞者。”
這是墨承白第一次知道唐霜不能成爲舞蹈家的原因。
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唐霜的傷,竟然也在脊椎?
一瞬之間,他的呼吸不知覺壓低了幾分:“你是,爲什麽會傷到脊椎?”
“因爲小時候貪玩,從樓梯上摔下來。”唐霜淡聲回答,也看向墨承白嘲諷一笑:“怎麽,墨先生是擔心我又模仿你心愛的顧宛然,剽竊你們珍貴的回憶?”
但要是可以,唐霜甯願自己這身傷病不要和顧宛然一樣。
所以小時候,唐霜曾不願接受事實,多次想去醫院再給自己重新檢查,看看還有沒有繼續跳舞的可能性。
湯素萍不願意花錢帶她看醫生,她就自己打零工賺錢去看。
可那時她的年紀真的太小了,醫院拍ct的錢,她都湊不齊……
唐霜在疼痛中扯着唇角,看着墨承白道:“我沒有在地震中救墨先生的功勞,所以我那時不像宛然小姐一樣可以使用最先進的醫學技術,這一點墨先生可以放心,雖然傷差不多,但在經曆上我和宛然小姐天差地别。”
墨承白并不意外。
畢竟唐霜那時就是個傭人之女,湯素萍又不是個有母親光輝的人,唐霜自己不小心弄傷了自己,自然也不會得到什麽最好的治療。
但墨承白因爲唐霜又一次草木皆兵的語氣,有些不悅:“我沒說你的舊傷是模仿宛然。”
唐霜:“是嗎?”
“是。”墨承白雲淡風輕道:“因爲我知道宛然的舊傷是爲了救我落下的,所以哪怕你同樣傷在後背,但我也不會覺得你們有任何相似之處。”
畢竟這份經曆,獨一無二,不可能被他人模仿偷竊去。
墨承白看向唐霜,理智到甚至有些殘忍道:“你也不用酸當時宛然可以被體貼關懷。”
“畢竟當年救我的人不是你,所以我自然不會爲你提供最先進的醫術支持,也不會一直細心地照顧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