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沒打算隐瞞。
墨承白詢問的話音剛落,她便也靠在車椅上,淡淡道:“我在想墨總你和宛然小姐真是相配,簡直是天生的一對。”
墨承白停頓了幾秒,因爲他不是第一次從旁人口中聽見這句話。
以前和顧宛然在一起時,許多人爲了巴結讨好他都會這麽說。
可是現在,當這句話從唐霜的口中說出來的那一刻,墨承白莫名覺得這就像是一句髒話,還是罵的很髒的那種……
于是側目深深注視着唐霜,墨承白周身空氣滴水成冰,一字一頓道:“我和誰相配,不用你來說。”
“是。”唐霜知道墨承白不喜歡她指點他的私事,尤其是不喜歡她讨論顧宛然,因爲她不配:“那以後我不說了。”
墨承白的眸光更冷,好像唐霜這樣的聽話,反而叫他越發不滿。
但今天兩人已經吵了太多次了,墨承白不想和唐霜的交流隻剩下吵架,所以他也壓下心中的怒火,主動破冰:“我知道你今天心裏一直對我有怨氣,昨晚爲了宛然對你訓斥的話,我不應該說的那麽重,你對綁架案的事耿耿于懷,我也有責任。以後我不會再讓那樣危險的事發生了,也會好好彌補你。”
因爲墨承白一直以來的本意,都不是傷害唐霜。
看着唐霜在他身邊越來越蒼白憔悴,他也不是無動于衷。
所以以後,他會慢慢治好唐霜。
可是唐霜卻忽然輕笑了一聲,看着他道:“墨先生,一樣的話你之前已經說過許多次了。”
“但你依舊不願信我。”墨承白沉着臉說出問題所在。
“你也不是一直不願信我嗎?”唐霜唇角弧度沒變地回答:“況且墨先生,彌補這件事的問題從不在我認爲如何,而是你做的事究竟如何。”
“你說想要彌補我,是在我想要離婚時,用我的父親和朋友威脅我留下來;是在給我買了一個草莓蛋糕後,又把我體無完膚地訓斥了一頓;更是在今天明知我身體不便,坐着輪椅到峰會上一定會丢人,會被人戲弄後,依舊讓我過來。”
“或許在你看來,這些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因爲你也是爲了我好,但是這樣打一個巴掌又給一個棗的好,我真的承受不起。”
墨承白在綁架案後确實和以前相比改變了許多。
他不想和她離婚了;
會在意她喜歡吃的東西了;
甚至在公開場合還會爲她出頭了……
可是那又有什麽用?
隻要他心情不好,他還是會肆無忌憚地傷害她。
就連娜娜這個隻和她見過三次面的女孩子都看得出,墨承白永遠不會真的站在她這邊。
所以唐霜也不想再像過去十年暗戀中的那個傻女人一樣,不斷催眠自己“他一定會變好的,他下次一定就不會傷害我了”,現在,她直接了當道:“墨先生,之後那樣枯燥乏味的承諾你不必再和我說了,什麽時候你對我的在意消失了,可以放我走了,第一時間告訴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