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尋聲望去時,卻見竟是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正站在角落,一雙眼睛看着他來回地打着轉,明顯在盤算着什麽。
而實際上,張雨薇心裏也确實藏着很多的小心思。
此時看見墨承白主動看向她,她連忙再接再厲道:“墨總,您不覺得唐霜三番兩次地請假不來上班,這件事很古怪嗎?”
因爲旁人不知道内情,張雨薇可是知道唐霜是懷孕了的!
所以張雨薇猜測,這次唐霜好端端地那麽久沒來上班,大半是和肚子裏的孽種有關。
搞不好是她流了胎不敢被墨承白發現,于是便故意請了假,不來公司。
可要是這樣的話,那高高在上的墨總,不就真的要被那個詭計多端的卑鄙女人一直騙下去了?
不,她絕不能讓墨總這樣悲慘地做大冤種!現在她就要揭穿唐霜堕胎的真相,這樣搞不好墨承白開心了,還能在今天晚上的商業峰會上,讓她當女伴呢!
這樣想着,張雨薇立刻便來了動力:“墨總,我要舉報唐霜懷……”
“我想起你了。”
張雨薇的話被墨承白蓦地打斷,之前一直眸光淡淡的男人忽然看着眼前人,幽沉的目光仿若深淵:“你是之前在公司裏總是和唐霜作對的人。”
“不,我,我那不是作對……”張雨薇臉色一變,沒想到自己在墨承白心中,竟被定位成了一根攪屎棍?
頓時,她之前想要舉報唐霜的心都涼了。
因爲墨承白都已經認定她要和唐霜作對了,那接下來她再舉報唐霜懷孕,不是更像沒事找事了嗎?
看來,她還是得努力找找證據才行……
于是紅着眼眶,張雨薇扔下一句“墨總,我想起來還有工作沒做完”的話後,便擦着眼淚跑了出去。
而身爲婦女之友,林陸莫名其妙地看着這一切,總覺得不尋常:“墨總,我怎麽覺得張雨薇剛剛的态度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好像是真的要說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墨承白沒有回應。
林陸疑惑地回頭去看墨承白,不想卻是發現之前一直面色陰沉的男人,此時正意味深長地勾着唇瓣。
“看來公司裏的員工對唐霜接二連三的休息非常不滿,既然如此,晚上的峰會是唐霜安排,就叫唐霜收拾好和我一起參加吧。”
林陸:“???”
可,可是剛剛張雨薇那些話的中心意思,好像并不是對小霜姐的休息不滿啊?
最重要的是,墨總,小霜姐現在受傷還坐在輪椅上呢!
這去參加峰會的話,難道是要她坐着輪椅去嗎?
林陸就像在做夢般地在心中暗想着,而另一側,唐霜在知道墨承白的決定後,也是一時之間覺得自己怕是在夢裏……
唐霜咬着牙道:“墨總,從古至今也沒有助理坐着輪椅陪總裁出席那樣重要場合的例子,這不合适,請您不要說笑了。”
“我從不說笑。”
墨承白淡然地蓋上辦公電腦,一邊長腿輕邁往外走去,一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我現在在前往峰會的路上,給你一個小時,我不喜歡等人,若是過時,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
言下之意,他的威脅雖然沒有明說,但唐霜一定承擔不起!
而唐霜咬緊了牙關,此時便是再傻也知道,自己在強權面前哪怕抗議也隻是浪費口水。
于是挂了電話,她也隻能認命接受,她馬上要開啓“助理坐着輪椅陪總裁出席重要場合”的先例——
但既然是要丢人了,那唐霜也不介意将墨承白一起拖下水,讓大家都更丢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