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然知道她懷孕,擔心她會用孩子上位,霸占着墨承白不放,所以便陰險地計劃了一切。
指定要她去送錢,用玻璃碎片将她紮地遍體鱗傷,甚至最後想殺了她的……都是顧宛然!
之前唐霜之所以沒說,是因爲唯一能證明她話的金全已經死了,所以唐霜沒有證據,不敢說。
可是今天,伴着金全的蒙冤,唐霜也忽然生出了幾分勇氣——
她想最後對墨承白賭賭看!
而聽着她的話,墨承白也停下了手上按摩的動作,定定地看向唐霜,許久後才道:“你說宛然是兇手,那最後大樓崩塌,她和你一起被埋在廢墟裏,是怎麽回事?”
“那是因爲幕後真兇不止她一個。”
唐霜有些着急,卻還是努力想讓自己看上去冷靜一些,免得看上去沒有說服力:“那時在廢舊大樓中,金全告訴我幕後真兇有兩個,所以傷我的雖是顧宛然,但引爆炸藥的卻是另一個兇手。”
從這點來說,顧宛然也算是被坑了一次。
畢竟誰能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事情,也會真實發生呢?
墨承白的眉眼漸漸清冷了下來,半晌,就在唐霜以爲墨承白或許是在思考她說的話時,他已經話語如冰道:“唐霜,我不希望你因爲記恨我,就把宛然拉扯到這件事中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唐霜微微一頓,方才在着急下有些發紅的臉,此時全白了:“墨承白,你是覺得我故意污蔑攀咬顧宛然?”
“難道不是嗎?”墨承白面色淡淡,也慢條斯理:“宛然并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墨承白微微揚起下颚,就像是嚴厲的法官審判着底下窮兇極惡的壞人,他一字一頓道:“我知道你記恨我拿你去救宛然,所以心中對她有怨,但對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潑髒水,手段實在下作。”
“唐霜,三年裏我本來以爲你已經改變了許多,可現在看來,你并沒有一點進步。”
就像是三年前唐霜在水中給他下藥一樣。
三年後,唐霜還是沒有學好,依舊手段卑劣。
而被墨承白這樣義正言辭地批判着,唐霜面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逐漸褪去,就像是一個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再無法争辯的木偶。
她隻覺得呼吸間,那天傷她的玻璃渣都好像淬了她的氣管裏,一路往下将她的五髒六腑都傷的鮮血淋漓!
因爲她果然不該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去賭墨承白或許對她還有一絲仁慈,真的希望她放下綁架案的事。
現在,唐霜徹徹底底地知道自己錯了。
她慢慢低下頭,聲音輕嘲道:“是我手段下作,沒有一點進步了……墨先生,蛋糕我也吃過了,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去吧。”
她做錯了事,墨承白也不打算留她。
用濕巾擦淨雙手,男人冰涼清冷的嗓音還是沉沉道:“我希望你接下來好好想想我今天說的話,下次,我不希望再發生剛剛的事。”
“不會了。”
可笑的嘗試一次就夠了,哪裏還能再來第二次呢?
唐霜默默地在心底對自己說着,随後,她也在傭人的幫助下直接回了房間,将門緊緊關上。
而墨承白站在樓下定定看着唐霜的背影,知道她騙人後不敢面對他,所以半晌後将手裏的濕巾扔進垃圾桶,他沒說話,打算今晚也不再去唐霜的房間找她,叫她一個人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爲。
可是這一夜,卻有一個人,最後也沒能好好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