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映入眼簾的便是墨承白那張熟悉的面容。
坐在辦公桌前,男人清冷淡漠的氣質強勢霸道,哪怕隻是穿着最爲簡單的白色襯衫,可也依舊叫人覺得壓迫十足。
唐霜下意識地繃緊了幾分身子,過了幾秒後,她才開口詢問:“墨先生,我現在方便和你聊聊嗎?”
“不方便。”
意料之外的,墨承白眼也不擡,看着電腦上的文件道:“我有工作要處理,恐怕沒時間和唐助理浪費。”
……這個男人還是在報複她之前幾天對他的不理睬。
果然,墨承白這次将她爸爸的東西拿走,不過是覺得她之前那些膽大包天的行爲,挑戰了他的權威,所以想要變本加厲地折磨她罷了。
唐霜早就有所預料,所以雖然身體依舊很難受,可她還是輕聲道:“那我在一邊等墨先生,等您處理好工作再喊我。”
墨承白淡漠着眉眼,沒有說話。
之後,書房中便是長久地兩廂沉默。
唐霜操控着輪椅去了角落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就像是個房間裏的擺件,無聲無息,也沒有東張西望,就是老老實實地垂着腦袋看着自己的手,偶爾身上實在不舒服了,她才會盡量小心地調整一下坐姿。
沒想到的是,十幾分鍾後,墨承白忽然關上了電腦:“找我有什麽事,别在房間裏動來動去讓我分心!”
“……”她好像一共也才動了兩下。
唐霜有些無言,但知道眼前的男人厭煩她,所以她也沒爲自己争辯,隻是規矩詢問:“墨先生,胡管家說我之前從顧家小倉庫帶回來的那些東西被你拿走了,是嗎?”
“怎麽?”墨承白面色無波,淡定自若:“唐助理是來問罪的?”
“不是。”
唐霜人單力薄,從不會是墨承白的對手,更是不可能對這個男人問罪。
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她将自己剛剛準備好的文件拿了出來:“墨先生,我知道我的那些小東西在你看來不值什麽,你隻是簡單對我不滿,不希望我好過而已,所以剛剛我已經自願簽署了這份婚後放棄所有财産劃分,淨身出戶的文件,昨天墨伯母說等我離婚後給我分東西的話,我也會當做沒聽見過。”
“這樣你可以将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嗎?”
因爲用淨身出戶換過去舊物,這怎麽算,都是一筆不會賠本的買賣。
可沒想到的是,墨承白聽着唐霜的話,卻是倏地黑沉了面容。
半晌後,他才擡起眼眸,一字一頓道:“你覺得我将你的那些東西收走,隻是惡劣地想要逼你淨身出戶,對你落井下石?”
“墨先生自然不會是這樣的人。”
唐霜識趣道:“淨身出戶是我自己的選擇,之後哪怕有人問起我也會這麽說,不會影響墨先生的名聲的。”
“呵,看來我還得謝謝你了。”墨承白嘲諷地陰沉了臉,下一刻卻直接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直接走到唐霜的面前:“可是你錯了,我将你的東西收走,不是爲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婚後财産劃分,而是因爲,我不打算放人。”
“唐霜,離婚的事,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