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然聽着墨承白銳利的詢問連忙回過神來,微笑回答。
随後想了想後,她也努力将自己恢複成溫柔的樣子,道:“承白,不然你還是不要禁我的足吧?我和小霜一起長大,現在又一起在醫院裏,你平時很忙應該沒時間照顧她,我可以幫你的。”
因爲若是在之前的綁架中,唐霜真的還留着孩子沒有流掉。
那現在在醫院中,顧宛然還是不想放過這麽好的“雪上加霜”的機會。
而聽着她的話,墨承白慢慢垂下了眼簾。
可就在顧宛然以爲他終于還是對自己心軟了時,男人淡漠的聲音已經響起。
“你有時間,就管好自己。”
墨承白定定地看着顧宛然手上那一塊小小的咬痕,眯了眯眼:“這個傷,是怎麽來的?”
——糟糕!
這個傷可是唐霜那個賤人當時爲了給肚子裏的孽種出頭,将她咬傷的!
顧宛然剛剛光顧着從墨承白這兒獲得信任,都忘了掩飾這抹痕迹。
現在驟然被發現,顧宛然強撐着自己沒有立刻慌亂地将手收回,而是紅着眼道:“這傷是我自己咬的……當時我被金全綁架太害怕了,擔心見不到你,舊傷又很疼,所以自己都沒注意就咬傷了自己……還好承白,你最後還是把我救回來了。”
顧宛然含着眼淚說着這些煽情的話。
不但将這傷的來由解釋地很美好,也希望将話說到這裏,墨承白可以上前來,将她從跪着的地上抱起來安慰。
可墨承白卻沒有動作,就像根木頭。
好在,這個男人仿佛是覺得她的解釋也說的通。
于是盯着顧宛然的手傷最後看了一眼,墨承白也收回了目光,轉身道:“好好養傷吧,之後在醫院護工會一直陪着你,我就不來了。”
說完,他也徑直走出了病房。
而顧宛然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墨承白的背影,許久後也扭曲了面容。
……
另一邊,病房中。
墨承白送顧宛然離開後,唐霜也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頹然靠在了床頭。
殷紫月本來想扶着唐霜躺下休息,可是手剛伸出去,她便再次看見了唐霜幾乎被繃帶纏滿,已經不剩下什麽好地方的身體。
尤其是唐霜手臂上一處被玻璃紮破的傷口,現在繃帶表面還透着血色,可見傷人者當時用了多大的力氣下手!
殷紫月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小霜,墨承白就是個混蛋!你好好的一個人,他怎麽能讓你變成這樣!”
“月月姐,我不想再提起他了。”
唐霜輕輕搖了搖頭,因爲提到這個人,她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好像在疼。
而事到如今,她現在的想法也隻有一個。
“你不要爲了我再和他,再和顧宛然起什麽沖突了。”唐霜用腫脹不堪,每個指節都是青紫的手,輕輕握住殷紫月道:“你現在還懷着孩子,别爲了不值得人氣壞了自己。”
“你怎麽到現在還在擔心我?”
殷紫月本來還能忍住小聲哭,此時一聽立刻控制不住地嚎啕出來:“你還不是和我一樣懷着孩子!你知道嗎?我去問過殷烨爍,你這次差一點就流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