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個出差回來,殷紫月便發現她安排給唐霜的人,都被墨承白盡數驅逐,而唐霜也命懸一線,躺在手術室中,不但自身難保,說不定寶寶也可能留不住……
“要是你不将我安排給小霜的人趕走,說不定小霜是可以有一線生機的!”
殷紫月恨得聲嘶力竭地大喊。
而墨承白聽着殷紫月的怒吼,隻覺得喉嚨裏那團火好像又燒了上來,不但叫他再次嘗到了腥甜,更是叫他額角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但就在殷紫月不管不顧要掙脫開身旁的保镖,向着墨承白沖去和這個男人拼了時。
手術室的燈忽然湮滅,一張病床也被推了出來——
“小霜!”
見狀,殷紫月連忙改變路線,先着急地朝着唐霜走了過去。
可沒想到,下一刻,一道身影卻比她更快來到了唐霜的床邊,緊緊地盯着床上一動不動的纖細身影。
而躺在病床上,唐霜睡着了,也或許是疼暈了。
她以往一貫粉嫩柔軟的唇瓣,此時滿是淋漓的傷口,顯然便是方才在生縫和清創時因爲疼痛,被自己硬生生咬出來的。
跟着出來的醫生簡單地交代着她病情,大概意思便是,唐霜的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住,身上和手上的傷都包紮過了,問題不算特别嚴重,隻是唐霜的左腿,已經有了定論。
“鋼筋穿透的地方雖然沒傷到病人的骨頭,可是傷到了肌肉,之後妥善休息保養,平常走路應該不會受到什麽影響,可是運動或是舞蹈……恐怕都沒辦法了。”
“之後等病人醒來,家人和她委婉點好好聊聊吧。”
因爲他們聽說,這個病人跳舞很漂亮的。
可惜了……
醫生搖着頭轉身離開,而墨承白聽着這些話,繃緊了下颚,一瞬之間說不出一個字來。
最後在殷紫月傷心的恸哭中,他輕輕地握着唐霜的手,許久後才一字一頓道:“是我的錯,可我沒想過把你變成這樣……”
顧宛然十年前對他有恩,但墨承白也是真的沒想過要爲了顧宛然,這麽傷害唐霜。
他一直以來,都是希望能讓整件事盡量平和兩全一些。
可是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
他不該讓唐霜去送贖金,卻弄丢了她;不該在接電話時,放棄了她;最後更是不該在大樓傾塌時,那樣傷害她……
可是這些真的不是他不看重唐霜。
在遊樂場裏,他的人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去救人,不想那綁匪竟是不知從哪裏找了一隊旅遊團忽然進入遊樂園,直接打斷了他們的行動。
後來接到電話,墨承白天性警惕,擔心綁匪打來電話是爲了試探謀害,他才故意裝作對唐霜死活不在意的樣子。
最後在大樓廢墟裏,他先救顧宛然隻是因爲顧宛然那時周圍全是血,所以他以爲顧宛然的傷更重,卻不知道唐霜原來身上大大小小有這麽多傷口,甚至以後連偶爾的跳舞也做不到了……
可是現在便是知道,一切也都已經鑄成。
唐霜,終是被他徹徹底底地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