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然蓦地一頓,聽着墨承白的話,她眼底的光芒都有了幾分扭曲!
因爲唐霜真的漸漸想起來了……
果然,從上次她打算讓唐霜簽下孩子主動放棄财産繼承權,唐霜提起關于過去古怪的話時,她就不應該掉以輕心!
好在,現在一切都來得及,因爲墨承白明顯更相信她!
顧宛然對墨承白輕輕點了點頭:“是,我是對小霜說過當年我們在地震中的事,畢竟她是我的傭人,所以我也沒有對她設防,在她好幾次主動問我的時候,我就将地震中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全部對她說了……”
“不過小霜不是個心思複雜的人,知道我們過去的事後,她應該沒對你做過奇怪的事吧?”
顧宛然天真純良地問道,流過眼淚的眼睛十分澄澈。
墨承白眉眼幽暗,沒有回答。
許久後,他才冷笑了一聲:“呵,隻有你總是把她想的那麽好。”
之前許多次,墨承白都疑惑過爲什麽唐霜會給他在地震時相互陪伴的感覺,甚至上次在他額角受傷時,唐霜還說出過在廢墟中顧宛然對他說過的話。
雖然,墨承白知道唐霜總是會有意模仿顧宛然,但他也曾困頓過,若隻是模仿,唐霜怎麽會連對話都能知曉地那麽清楚?
沒想到,原來一切隻是因爲唐霜曾利用顧宛然的信任,事無巨細地打聽過……
墨承白有些厭惡也有些厭倦地涼了眼眸,對顧宛然沉聲道:“我們的事,以後别再對唐霜提起。”
“好,我都聽你的。”
顧宛然心中松了口氣,噙着笑靥回答。
但下一刻看見門外有身影朦胧出現,顧宛然眸光一閃,也連忙在墨承白低頭爲她整理被子時,撒嬌般地牽着她的手,軟軟道:“承白,你就這麽讨厭小霜嗎?她好歹陪了你三年,也服侍了你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那又如何。”
墨承白淡漠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也夾雜着濃濃的不喜:“當初我和她是契約婚姻,三年裏說好各取所需,可她幾次越界,隻讓人惡心。”
門外準備進來的身影猛地頓住了。
半晌後,那身影已經消失,仿佛帶着幾分冰涼……
可顧宛然拉着墨承白的手,眼底卻是一片開心,嘴裏還有幾分嗔怪:“承白,别這麽兇嘛~不過我确實也不希望看見你在一段感情關系裏這麽不開心,所以不如你還是提前計劃和小霜離婚吧,這樣你就不用總是爲了她這麽惡心了!”
這也是顧宛然第一次對墨承白說出要他離婚的話。
因爲回國後,她原本是想保持女孩兒的矜持,等着墨承白主動說。
可是今天一連解決了太多叫她之前煩心擔憂的事情,所以顧宛然也想要今天再得到一個好消息,更加開心一點。
畢竟,她覺得墨承白一定不會不贊成她的話——
但沒想到的是,伴着顧宛然的話音落下,墨承白臉上原來本能不喜心機深沉女人的表情,卻一點點冷凝了下來。
就像是另一種更強的情緒,覆蓋了他一貫的原則。
墨承白将手不留一點情面地抽回,看着顧宛然一字一頓道:“誰跟你說,我計劃和唐霜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