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霜剛進門看見坐在沙發上的挺拔身影,便微微愣了愣,沒想到他會這麽早就回家。
畢竟距離墨氏集團正式的下班時間,還有三個小時。
墨承白雖是總裁,不必遵守打工人的規則,但這樣“提前翹班”的行爲,還真是不符合他一貫事業爲重的人設。
不過唐霜也沒太多表情,收回微怔的目光後,她便換了鞋,準備上樓回房間換衣服。
可還沒等她走到樓梯旁,一道冷厲的聲音便已經沉沉傳來:“啞巴了嗎?不接電話,看見人了也不知道開口!”
“……墨先生。”
唐霜頓住了腳步,深深閉了閉眼後也開口禮貌道:“您沒什麽事的話,我先上樓了。”
“我有事。”
墨承白卻直接起身,下一刻就像被鎖鏈禁锢,男人的大掌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你爲什麽沒接?有關于昨天的事難道你一個字都不想再問問我?”
比如爲什麽明知她幹不了那些活,卻還硬要強迫她去幹;
又比如爲什麽她當着衆人的面打了他,可是他卻沒計較;
更甚的,她身上的疼和手上的傷,昨晚是不是他幫忙處理的——
墨承白雖然不在意說或不說,但唐霜要是很氣很傷,想要主動求個解釋,那他也可以屈尊降貴去回答她。
可是,唐霜擡起澄澈的眼眸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半晌後卻是緩慢而堅定道:“墨先生,有關于昨天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想問你。”
因爲昨天的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已經沒什麽好問的了。
“墨先生你是我的上司,想叫我做什麽本來我也應該做什麽,後來你看我受傷,也累迷糊了,擔心我在顧家繼續待下去會造成宛然小姐的困擾,所以把我帶走,我也應該感謝你。”
唐霜笑了笑:“畢竟我當時滿手都是血,萬一弄髒了一旁你花重金給宛然小姐打造的舞房,那就實在太晦氣了。”
墨承白下颚緊繃。
許久,他才開口道:“你覺得我提前把你帶走,是爲了不弄髒舞房?”
“是啊。”唐霜抿了抿唇角,調整了一下有些發澀的嗓子:“我已經明白自己做的不對了。”
“我雖然是你名義上的妻子,但是你對我沒有感情,本來也沒有義務作爲丈夫,守護我認爲重要的感情寄托。況且那小倉庫就像你說的,還是顧家的東西,宛然小姐也是你最愛的人,接下來天氣要變冷了,你擔心她身體不适,所以着急拆了一個沒用的地方給她打造最好的舞房,這也是人之常情。”
“是我之前不懂事,非得不知天高地厚和你作對,也難怪你會厭煩地好好整治了我一頓,給了我這麽大的苦頭吃。”
“不過以後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了。”
其實今天一整天下來,唐霜本來都還在生氣和怨恨墨承白。
因爲她覺得自己哪怕是條狗,跟在墨承白身邊盡職盡責了三年,墨承白也不應該在顧家這麽對她。
可是剛剛,在醫院外面遇見金全,被他一陣“生命”威脅後,唐霜忽然就什麽都想開了——
她是要提前離婚的人。
所以她現在的中心思想,不應該是和墨承白這樣冰冷無情的男人,争那一點少的可憐的憐憫和寬容,而應該是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盡快離開”這件事上。
畢竟她不是顧宛然,還能指望墨承白對她低頭認錯嗎?
于是唐霜爽快地道歉,也認真地看着墨承白道:“墨總,你拆了小倉庫給顧宛然做舞房,我覺得做的還不夠。天氣預報說今年冬天是最冷的冬天,我知道顧家别院還有一個空着的雜物間,我小時候經常在那兒捉迷藏。”
“你還可以将那兒也拆了,給宛然小姐做個桑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