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成功整到她,應該會很開心得意的墨承白,此時卻是冰冷着面容。
竟是比以前唐霜和他吵架時臉色更加難看:“你受傷了,跟我回去。”
“不行。”這次,卻是唐霜拒絕了他,眸光平靜道:“墨總不是說我和這小倉庫感情深,就應該交給我處理嗎?現在我的活還沒幹完,墨總怎麽能讓我停下。”
因爲說要做完,那唐霜就會做完。
于是狠狠甩開了墨承白的手,她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唐霜現在這樣“負責”的樣子,卻反而叫墨承白越發憤怒。
“我說讓你停下你就應該停下!你現在應該去處理傷口,去休息,你不應該爲了一時的意氣,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說完,墨承白也再次伸出大手,想要抓住唐霜的手臂。
但“啪”地一聲!
下一刻,一個染血的巴掌直接落在了墨承白的臉上!
唐霜冰冷刺骨地看着墨承白,一字一頓道:“閉、嘴。”
“——!”
周圍頃刻一片安靜。
之前本來還覺得墨承白發火,唐霜要完的衆人,此時看着唐霜打了墨承白的場景,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顧宛然更是瞪大了眼睛!
因爲這世上,沒人能這麽對墨承白,便是顧宛然也不行!
而墨承白站在原地被打偏了臉,眼中的凜冽下一刻果然也升騰而起,就像是要吃人般,将晦暗的天色都硬生生壓低了幾分。
可是唐霜卻并不畏懼,因爲早就空白了的腦袋,哪裏還會有其他更多的情緒?
于是甩了巴掌後,唐霜隻是轉身離開,繼續去拉地上的廢材,想幫這個陪伴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小倉庫,畫上一個圓滿的終點。
但就在這時,墨承白卻是再次上前,竟然沒有還手而是直接将唐霜打橫抱起,大步走出了顧家别院。
當被摁在車上時,唐霜的身體還在下意識掙紮,紅着眼機械性地重複:“我還沒把東西搬完,我還沒把東西搬完……”
“你搬不完!”
墨承白咬着牙控制住唐霜的手腳,兩個人身上一時之間都是鮮血:“你一個人怎麽搬得完!”
是啊。
她一個人怎麽搬得完?
墨承白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還是要強迫她這麽做。
“踩碎我,讓我的脊梁在你的強權之下被碾碎成灰的樣子,你就這麽想看嗎?”
唐霜不知何時已經落了淚,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是徹底嘲諷與悲涼:“墨承白,不愛就一定要傷害嗎?”
墨承白說不出話來。
可他握着唐霜的的手,不知爲何卻是一片冰涼。
但唐霜無暇顧及,因爲機械性的搬運工作停下,身體裏那點苦撐下去的腎上腺素褪去後,後背一整片可怕的疼痛已經向她洶湧侵襲了過來!
于是倒在車子的車座動都很難動一下,唐霜呼吸困難地無意識顫抖着,眼中的光彩也在急速消失。
仿若星星落入深海,再尋不見片縷螢火.
“疼,我好疼……”
“你忍忍。”
墨承白緊擰着眉心,放松握着唐霜的手臂的力道:“回去後醫生會立刻過來爲你處理手傷,很快就不疼了。”
真的嗎?
很快就可以不疼了嗎?
可是墨承白,你連我究竟是哪裏疼都不知道,怎麽能跟我保證很快就可以不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