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上流貴婦圈,閑暇無事時,便喜歡聚在一起玩兩把交流感情,探聽各家情報。
這個唐霜以前就知道。
可是嫁進墨家三年,因爲之前總是要陪在墨承白身邊工作,所以唐霜并沒有參與過這樣的活動。
尤其是剛剛遠遠地,唐霜還看見了貴婦太太群中站着殷紫月和殷烨爍的媽媽,殷夫人!
于是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唐霜頭都擡不起來:“媽,我就是碰巧經過這裏的,身上的打扮都和貴婦聚會不符,要不你還是找明玉來陪你吧,我會給你丢臉的!”
“不會的不會的,你穿的雖然簡單,但是長得漂亮啊!”
墨母吐槽道:“況且明玉那丫頭這幾天都在殷氏醫院附近蹲着,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好了,就這麽決定了!各位,我正巧遇上我的兒媳婦了,多帶個人進牌局,你們不會介意吧?”
墨母當機立斷,直接拖着唐霜走到了一衆打扮精緻,儀态萬千的貴婦前面詢問。
聞言,六七個貴太太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下意識便将目光看向了殷夫人。
而沐浴在衆人的注視中,人到中年卻依舊面容昳麗的殷夫人,挑着那雙與殷烨爍酷似的細長眼眸,緩緩看了唐霜一眼,許久,才慢慢笑了。
“墨夫人帶着兒媳婦來,我們當然不會介意。”
言下之意,是她今天打算放唐霜一馬,不追究往事了。
聞言,唐霜的心情倒是在意料之中。
畢竟今天有墨母爲她撐腰,殷夫人本來也不可能對她輕舉妄動,更不能像以前那般随意上前冷嘲辱罵,拳打腳踢……
可是在一幫人朝着包廂走去的路上,一個站在殷夫人身邊的圓臉貴夫人,卻忽然看着唐霜開了口。
“這位小姐原來就是墨承白先生的夫人啊,我之前沒怎麽見過,你和墨承白結婚三年,有孩子了嗎?”
唐霜猛地一噎,不明白這位夫人爲什麽無冤無仇就上來刺人。
好在下一刻,墨母已經幫忙回答:“文夫人,他們小兩口還年輕,忙着事業,沒孩子呢。”
“哦,原來結婚這麽久,還沒孩子啊——”
文夫人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尾音,一副長輩姿态道:“唐小姐,女人啊雖然做事業很重要,但是生孩子更重要,因爲孩子就是鞏固夫妻關系的金鎖鏈,你一直不生,也難怪墨承白在外面有了一些别的心思。”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墨母忍不住擰起了眉:“文夫人,之前文少公子被打破頭的事不是已經解決好,也道了歉了嗎?你這是還過不去嗎?”
……哦,原來這個文夫人,就是前兩天被顧宛然打了的文少公子的媽媽。
唐霜有些恍然地感歎冤家路窄,此時也明白了這位夫人爲什麽剛剛要針對她。
但是文夫人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陰陽怪氣。
她聳聳肩道:“墨夫人,我哪裏是過不去啊,我隻是作爲一個長輩,好心提點你兒媳婦,讓她早點給你家開枝散葉罷了。畢竟你當初不看她的身份将人娶進來,不就是希望早點抱孫子嗎?”
“我想不想早點抱孫子那是我的事。”
墨母冷哼一聲道:“文夫人有時間還是管好自己吧,好歹文家還是個書香門第,怎麽當家夫人卻像個農村婦女一樣,愛多管閑事!”
“墨夫人你!”文夫人氣得臉色漲紅。
很想罵人,卻又确實懼怕墨承白的勢力。
最後還是殷夫人将人摁下,意味深長地看了文夫人一眼,推開包間的房門道:“好了,今天是大家出來放松消遣的時間,就不要提小輩們的事了,還是先打牌吧!”
……
另一邊,墨家。
墨承白坐在書房裏,看着外面越來越晚的天色,臉上的黑沉也濃得仿佛化不開。
胡管家不知情況,推門送了一壺茶進來。
可還沒等将茶水放下,墨承白低郁的聲音已經響起:“唐霜呢,她還沒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