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
她的後背重重撞在冷硬的牆面上。
劇烈的疼痛叫她當下便站不住,狼狽地倒在了地上,可她還是掙紮着用手肘撐着自己,想去看看顧宛然怎麽了。
但一擡眼,她看見的卻是墨承白年少便已經狠厲的眼眸,冷冷盯着她,揚聲對外面趕來的工作人員道:“報警,她在故意傷害!”
“承白,我沒事……”
顧宛然連忙抱住墨承白的腰,柔聲安撫:“小霜是正常幫我開肩,是我之前練舞太努力,影響到了肩膀的舊傷,所以小霜一壓我才沒忍住。”
“那要不要帶你去醫院。”
“當然不要,比賽馬上就輪到我了,我可是立志要成爲專業舞蹈家的人!”
“好,你告訴我哪裏疼,我幫你揉。”
“不要了,這裏還這麽多人呢……”
顧宛然含羞帶怯地轉開身子,捂着臉想要逃跑。
可墨承白卻已經直接将她打橫抱起,霸道強勢地放在了化妝桌上——
之後,工作人員帶着姨母笑,也将唐霜連忙拉了出去,讓她别去打擾化妝間中那一對甜蜜的小情侶。
唐霜聽話。
哪怕整片後背疼得全是冷汗,她也白着臉坐在涼涼的闆凳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去影響裏面不斷傳出的怕癢輕哄。
直到顧宛然拿下全國舞蹈比賽的冠軍,被墨承白寵愛地抱着離開,去party慶祝。
唐霜才打了120,被救護車擡到了醫院。
那時躺在病床上痛地意識混亂不清,唐霜也想,
爲什麽同樣都是有舊傷,可顧宛然卻能繼續舞蹈事業,哪怕疼得都喊出來了,也能在最後安然無恙地奪得比賽第一名。
她卻這樣不争氣,不但被舊傷折磨地如此狼狽,甚至連正常生活都是那樣艱難?
難道是因爲一個有愛人在身邊,一個沒有嗎……
唐霜疑惑地理不出頭緒,但在沿着街邊走了一個半小時後,她也終于回到了墨家别院。
可就在她換了鞋,下意識地摸了摸小腹,想上樓時,沙發上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映入了她的眼簾。
是墨承白。
唐霜連忙放下手道:“墨先生,您這麽快就陪着顧宛然從醫院回來了嗎?”
“嗯。”墨承白看了看唐霜的動作,沉聲道:“你爲什麽這麽久才回來,又去見什麽人了?”
“沒有,我隻是忽然想走走路……”
唐霜低着頭,巴掌大的小臉埋得快要看不見:“墨先生,我可以上樓了嗎?剛剛的混亂弄得身上有點髒,我想去洗個澡。”
“你是在埋怨宛然?”墨承白卻忽然問。
話語間,他沉黑的眼眸眯了眯,強大的壓迫已經席卷而來:“你身上髒,那不是混亂造成的,而是你不知檢點,穿着可笑的裙子在别的男人面前跳舞造成的。”
“……這不是可笑的裙子。”
兔子急了也咬人。
唐霜忽然有些生氣:“這是很普通的練舞服,顧宛然也穿過的。”
“但你和宛然一樣嗎?”墨承白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看着唐霜起伏的胸口,眸光微暗:“她穿練舞服,不會像你這樣心機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