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的時候,隻有極少數的這種情況出現,牧民們沒有在意,也沒有重視,如此龐大的羊群出現幾頭死羊很正常。
漸漸的,出現問題的羊群多了,牧民們害怕掉腦袋,選擇了隐瞞,沒有上報,私自把出現問題病死的羊兒偷偷處理。
但是後來,這場羊群瘟疫徹底擴大,隐瞞不住的時候,這場瘟疫開始如果大火在整個羊群之中都開始燃燒蔓延起來。
牧民們隐瞞不住了,開始上報,但是都爲時已晚了。
範狄得到這情況彙報的時候,臉色大變,當即就帶着人群親自去後方後勤區考察情況。
當他看見大量的病羊,死羊,出現在了羊群之中的時候,範狄的臉上怒火終于繃不住了。
“戴玄同,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範狄憤怒的質問他麾下專門負責後勤的官員,戴玄同。
戴玄同跪在地上顫聲道:“主,主帥,我,我也是才知道這些情況,下面,下面那些賤民知情不報,他們都瞞不住了這才敢告訴我,我知道情況後立馬就上報您了。”
範狄氣得胸膛怒火翻滾,忍住擊殺這家夥的念頭,咬牙道:“立馬将所有死去的病羊焚燒處理,有病症的病羊分離出來,不能讓瘟疫繼續蔓延!”
“是,是。”
戴玄同連忙磕頭,然後屁滾尿流的退下。
範狄開始補救的時候,情況已經晚了,瘟疫已經蔓延開來難以控制。
養過豬的人都知道,當一隻豬得了豬瘟的時候,整個豬圈的豬幾乎都難以幸免,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一年的辛苦養殖白幹。
範狄的人距離天命城隻有區區一百多公裏的時候,整個後勤部隊的羊群補給完全崩潰了。
範狄孤注一擲,開始帶着人馬直接強攻項塵的天命城,想要在糧食補給消耗完之前拿下天命城,不然輸的就是他們。
而項塵帶着三百萬将士在天命城中和範狄的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無比的守城攻城大戰。
另一邊,雲峽。
大江面上,浩浩蕩蕩的船隻隊伍在江面上緩緩前行。
鍾福安帶着上千大型運輸船,近萬小型船隻在江面上航行,有百萬水師。
船運押送的主要是糧食,更多的兵力還是步兵,步兵走的是陸路,就在大江兩邊,跟着船隻水師推進。
船隻進入了多山區的水路,大江兩邊都是高山峭壁,極爲險峻。
“主帥,穿過這條三十多公裏的雲峽,前方地形就比較平坦了,我們的陸軍部隊就能快速的跟進,進入李忘塵的西南防區。”
鍾福安的副将手指前方巍峨雲峽說道。
鍾福安道:“範狄的人馬估計也快推進到天命城了吧,希望這李忘塵不要太脆弱直接就被這家夥拿下了。”
副将道:“這一次我們雙方千萬大軍壓境,這李忘塵再怎麽厲害也擋不住如此絕對優勢的壓倒性兵力了吧。”
鍾福安冷哼一聲:“這家夥,狂傲自大,兩位陛下太看重他了,我就不信我們亘古天宮沒有這家夥不行!”
雲峽上方懸崖頂峰的密林之中,孫象昭趴在懸崖上,眺望遠處行駛過來的船隻,道:“讓上遊的人做好準備,敵方馬上進入雲峽,可以投桶了。”
“是!”
很快,命令傳達到了雲峽上遊,許多将士推動巨大的木桶滾入了水中,木桶上的塗滿了油脂。
大量的木桶被推動投放進入水中,密密麻麻,數量之多不計其數。
大量的木桶順着江流緩緩飄動向了下方,進入了雲峽。
鍾福安的戰船主要是依靠人力驅動,戰船的下船倉許多人都在踩動水車一樣的踏闆,通過機械傳導,底部下方的木制的螺旋槳轉動,驅動戰船能逆流緩緩上遊,如果有風助力的情況下,速度是非常快的。
在一些兩邊開闊的地方還會征集民夫幫忙拉船。
漸漸地整個船隊都進入了雲峽内,形成了十多公裏長的船隻隊伍,最前方的戰船行駛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前方江面上漂浮過來了密密麻麻的木桶。
“将軍,前方發現許多不明的木桶向我軍漂浮而來!”
發現這情況後,前頭的人立馬彙報中間指揮的鍾福安。
鍾福安道:“木桶?撈上來看看。”
“是!”
前面的木桶漂浮下來,進入船隻隊伍之間的江面上,有人去打撈,拖上來木桶查看,發現這木桶外面都塗滿了油脂。
打開木桶查看,木桶之中是散發濃烈刺鼻味道的火油,這是用桐油和松脂煉制的一種易燃異爆液體,守城的時候用的。
“是火油!!”
“報告,是火油!”
“什麽,火油!”
前方主持打撈的将領愣了下後,也意識到了什麽,大吼道:“快,把這些木桶都打撈丢在岸邊!”
雲峽兩邊的峭壁上,孫象昭冷笑道:“差不多了,讓兄弟們動手!”
“是!”
有人立馬對天空放了一支穿雲箭,那穿雲箭沖天而起,然後爆炸開,形成煙花。
兩邊懸崖上看見這一幕的将士們紛紛出現,推動木桶滾下懸崖,兩邊懸崖上,頓時大量的木桶轟隆隆的滾下向了下方的江面,順着懸崖峭壁滾下去。
有的木桶中途被撞擊破碎裂開,裏面出現了大量的火油。
這一幕頓時讓船隻水師們都警覺發現。
“有埋伏啊,懸崖兩邊有埋伏!!”
船隻隊伍頓時警鍾大響,鍾福安看着懸崖上滾下來許多木桶也臉色驚變,大吼道:“加速離開這條峽谷,全速前進!”
許多木桶滾在江面上,發出轟轟的落水聲。
懸崖兩邊出現大量人馬,紛紛手持弓箭,箭頭上包裹着燃燒的油布,對準下方船隻和江面上的木桶放箭。
霎那間無數火箭宛如雨點射向江面上的船隻和木桶,火箭射在木桶上後,木桶外表的油脂立馬燃燒起來,火焰快速覆蓋木桶。
很快,燃燒的木桶内部的火油轟然炸開,火油迸濺八方,江面周圍都變成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