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不行。可能是你躺着不動的原因。既然叫做三步倒,你卻一步也沒走,所以沒有毒效,解不了你身上的毒。”
“這麽說?”
水無缺的眼睛裏十天來第一次亮起了光芒。
“這一次,我要你走幾步。讓毒性充分徹底地在體内發揮,以和你體内心髒那的劇毒互相攻擊中和,以解掉你體内的劇毒。”
水無缺的臉上洋溢着歡快的笑容,仿佛對沈青青小姑娘的這套治療思路很是欣賞贊同,他附和地說。
“青青妹子,你這個方案是極好的。隻是,我現在的現狀是……”
水無缺臉上現出一點苦笑,表示自己無法走路,也就無法配合沈青青的這套治療。
這十來天,依然無法自主行走的水無缺當然也有大小解的時候。
不過,邱書貞特别派了一個得力弟子幫助水無缺,在這石洞裏一處牆壁上,裝有一個鈴铛。
每當這個時候,沈長老和沈青青兩個人都會拉一下那個鈴铛,喚那個人前來幫水無缺解決難言之隐。
但現在是解毒的時候,尤其還是以毒攻毒這種殘忍方法,沈青青和她爺爺一樣,自然不想雲東分院這邊的人看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以她們爺孫倆的身份地位,以及實力,并不怎麽懼怕雲東分院。
甚至,按某種方式來劃分,她的爺爺還是雲東分院的上級。
不過,這隻是一次私下的邀約,沒人想把事情鬧大。
沈青青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她皺了皺好看的鼻子,很無奈地說。
“沒事,水無缺,我扶着你走就好。”
水無缺一聽果然是自己猜想的那樣,一下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他連連聲應道。
“那好,那就有勞青青妹子了,相信在青青神醫的你這套治療方案下,我的毒一定能夠解掉。”
這七天來,這個美麗的小姑娘雖然和他有過無數次肌膚接觸,但都是抓,拍,拉,捏,揪,都是主動在他身上搗鼓,他則是完全受虐的一方。
這一次能得到美麗的小姑娘相扶,也算是終于要回來一點點報酬了。
别笑話,在喜歡美麗姑娘的水無缺這裏,這就是。
所以,明明即使他比沈青青更知道接下來的治療依然無效,他還是裝着極其虔誠的模樣,恭維着這個辣手小姑娘。
沈青青一心隻爲解了水無缺身上的毒,或者說,爲了獲得這種毒,她早已全部身心沉浸其中,哪裏注意到這個猥瑣小哥哥的特殊愛好。
說幹就幹,她又取了一顆黑色的極毒藥丸“三步倒”,送進水無缺的嘴裏,然後一隻手一用力,把百多斤的水無缺從藤椅上扶了起來。
她是三級火系練氣修士,這麽點重量,自然不在話下。
不過,水無缺一被她扶起,腳下就打了個趔趄,整個人都壓在她的右邊身子上。
沈青青一時大意,根本沒想到水無缺會發生這種舉動。
按她的計劃,水無缺應該是穩穩地被她一隻手扶着,開始走路才對。
她尤其沒想到,爲什麽一個凡人的體重有這麽重,自己準備的五百斤力量,竟然扶不住他,讓他竟然壓到自己身上。
她趕緊一用力,把水無缺的身子往旁邊推了過去。
隻是這水無缺的身體像一個超級鐵砣一樣,竟然帶着她的身子也跟着水無缺往一邊倒去。
沈青青猝不及防,一下身子全壓到水無缺的手臂上。
“你……”
沈青青怒吼一聲,莫名地羞意湧上了心頭,一把将水無缺身體給推在地上。
這突然的兩下接觸,姑娘的胸口都結結實實地撞到了水無缺的身上,一股奇異的感覺自她心底升了起來。
那可是姑娘家的禁地,從沒有男子侵入過的地方。
沈青青雖然大大咧咧,心裏也浮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
水無缺沒來得及回味姑娘胸前的柔軟,裝着一副茫然的模樣,也開口說了一句。
“青青妹子,你……”
他的意思仿佛是在說,青青妹子,你怎麽不扶我,反而把我推地下?
仿佛剛才的他是無辜的,兩人接觸的這兩下,全是沈青青的錯,而不是他的。
沈青青看着他的神情,不像在做假,隻得氣得一跺腳,趕緊上前再扶起水無缺,往前就走。
毒藥已吃下去了,趕緊把正事辦了再說。
這個凡人的體質十分妖孽,或許剛才并不是他故意的。
水無缺給姑娘扶着,蹒跚地向前走着。
這次,他沒再作妖,而是十分配合,嘴裏還輕聲地幫忙計着數。
“一,二,三。四。好了,超過了,青青妹子,你再幫我看下。”
沈青青把他又放回藤椅上,看着全身上下絲毫沒有中毒迹象的他,十分暴躁。
顯然,還是沒有效果。
這個鬼凡人,究竟是什麽東西做的,竟然如此抗毒?
難道爺爺給自己配的毒藥都是假的?
不,不可能,這些毒藥也不全是爺爺給她配的,其中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發明”。
而且,看着平地下面那些變黑死去的樹木花草,毒藥的毒效是個人都看得到。
隻是,這個凡人太變态,這麽多劇毒的毒藥,竟然不能讓他中毒。
想到變态兩個字,她莫名想到剛才水無缺撞她胸口的那兩下,不由自主地臉上泛起微紅。
她伸腳在水無缺身上踢了一腳,恨恨地說。
“水無缺,你先在這躺一下,我再去想想,拿些對症的解藥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山洞裏走了。
水無缺當然知道,她的解藥早在前幾天給自己試完了,這去拿的,十有八九是更毒的毒藥。
他嘴裏噴出一口黑色毒血,模樣看着凄慘無比,但心裏卻在偷着樂。
他可是注意到了沈青青離去時的臉色。
嘿嘿,饒你是奇毒無比的小毒聖,但也是個小姑娘,給咱故意撞的那兩下,隻怕心中也有漣漪吧。
這十天來,他就像一隻小白鼠。
頭三天,他讓沈長老用各種方法試驗了三天。
後七天,又被這毒辣的小姑娘慘無人道地用解藥和毒藥折騰個夠,若說他心中沒有點報複的想法,那當然是不可能。
隻是,他身體無力,又沒有别的辦法,隻能通過這小小的惡作劇來找回點本。
而且,似乎還有些小效果,你叫他能不開心?
撩妹不撩妹的不說,這小白鼠的反擊,也是弱者對于自己尊嚴的扞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