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水塘邊,有位美麗的姑娘,赤着雙腳,白玉似的腳丫泡在起伏的潭水裏,輕輕地晃動,和水潭裏的水波相互嬉戲。
姑娘的頭發,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解開了,如黑色瀑布從她右邊的臉頰處垂了下來,散落在青色的院服上,溫順地偎在她的胸前。
姑娘的雙手輕撐在潭邊,一雙剪水雙瞳像是看着水面,又像是看着面前的情郎,裏面有迷離,也有羞笑。
水無缺站在一邊看得呆了,有些恍惚。
他想起半年前,和君多喜的初次相遇,也是在晚上,也是在一個水潭。
隻不過,那次他像魚兒一樣被女俠給釣起來了。
或許就在那一次,他的心,或者她的心,就彼此讓對方給釣走了。
這一次,同樣是在水潭邊,他(她)們就要成爲彼此的伴侶了。
“呆子,你在看什麽呢?”
君多喜被水無缺癡癡地看着,臉更紅了,輕輕地如蚊鳴一樣說了一句。
是的,如此良辰,隻有世上最笨最蠢的呆子才會辜負!
水無缺不再回憶往事,快步走到君多喜面前,一手摟着她的背,一手抱着她的玉足,身影一閃,兩個人已來到那水幕後的山洞裏。
山洞外,銀練似的水瀑還前赴後繼地向着小水潭奔赴,溪流還在歡快地向着遠方蜿蜒流動。
星光下,有不知名的小獸偶爾叫喚一聲,在這春夜裏尋找可口的宵夜。
春風偶爾拂過溪邊的樹林,千萬片樹葉一起舞動,爲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歡呼。
山洞裏,春色正濃。
水無缺和君多喜,兩個相愛的年輕男女,正在進行着人類亘古不變的運動。
一個雄赳赳,提槍躍馬,永不知疲倦沖鋒征伐。
一個嬌喘喘,比水還柔,盼君且惜花易皺。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讓人面紅耳赤的合歡聲才漸漸沉寂了下來。
昨夜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溪流它不知,它隻道叮咚叮咚的水流聲曾和過那動人的樂曲。
春風也不知,它隻知道那熱情的呻吟曾讓它沉醉。
暴風驟雨之後,水無缺和君多喜互相擁抱着躺在山洞裏,身下是墊着的是水無缺的院服。
君多喜滿臉通紅地伏在水無缺懷裏,臉上紅潮尚未褪盡。
這一刻與心愛的人終于合爲一體,她心中全是幸福的滿足。
洞中雖然光線幽暗,但對于水無缺和君多喜這樣的修士來說,和白晝也沒兩樣。
水無缺看到君多喜身上到處是淤痕,心中不免有點自責,剛才肯定是自己太粗暴了。
當然,這種事情,源自于人類繁衍生存的本能,發于自然,并不是人爲能控制的。
就像現在,他的身體不免又有些蠢蠢欲動。
君多喜當然也感受到了,在他懷中吓得失聲叫道。
“水無缺,你,你,别别,我真不行了……”
這時候,君多喜完全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小女子,平時那彪悍的女俠風采一點影子也沒有了。
水無缺感受着媳婦柔軟的身體在懷中的顫動,更加有些難受了,但他還是抑制住自己的欲望。
他一隻手抱着媳婦的腰,另一隻手撫了撫君多喜的耳朵,微笑着寵愛地說道。
“小喜兒,别怕。它行我還不行呢。我現在腰子老疼了。”
君多喜給他撫着耳朵,身子是情不自禁地抖索了一下,那裏是她的敏感禁地之一。
聽了水無缺的調侃的話,卻是忍不住猛地在他胸口捶了一記粉拳。
“無賴,你個臭無賴,你還說!你,你不知道,你剛才像條瘋了的猛獸一樣!光知道用蠻使壞,你可知道,我現在全身都痛!”
水無缺一聽,壞笑着說道。
“是麽,小喜兒,你哪裏痛,來來,我幫你揉揉。”
說着,放開君多喜的耳朵就往君多喜身上摸去。
他是懂重點的,第一下就按在了君多喜胸前的豐盈上。
君多喜一下身子都軟得不行了,顫抖着急聲說道。
“水無缺,你别亂來,我真不行了。”
水無缺停下了使壞的動作,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在南城區浮雲客棧裏,在君多喜的床底下,他曾經聽過君女俠和她閨蜜李多愛兩人捉兔子的嬉鬧,他對這對玉兔早渴望久了。
剛才胡天胡地時太過于激動,根本沒有好好品味,現在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聽了君多喜的話,他吻吻君女俠的額頭,愧疚地說道。
“嗯,抱歉,小喜兒,讓你受苦了。”
見他沒有亂動,君多喜這才放下心來,嬌憨地埋怨道。
“你知道就好,以後,以後,可不興這麽瘋狂,像一頭,一頭蠻牛似的。”
聽到女俠說以後,水無缺那是幸福到不行了,他咧着嘴笑道。
“收到!保證不會了。再說了,小喜兒,我哪裏是頭蠻牛了,我隻是一條魚而已。”
君多喜在水無缺懷裏送他一個個大大的衛生眼。
“什麽魚?”
——有哪條魚有你這麽大的蠻力?
“一條被你釣上來的魚,一條最乖最聽話的魚。”
水無缺開始送糖衣炮彈。
“你還乖?那天晚上,你一定戲弄我了!”
君多喜知道他說的是兩個在君山島相遇的那一晚,氣鼓鼓地說道。
“哪有啊!你都把我像棕子一樣綁起來了,我還讓大雨淋了一夜,差點沒感冒了!”
水無缺叫起撞天屈來。
“屁,你淋了一夜雨怎麽身上一點也沒有濕?”
君多喜一聽心中來氣,伸出手對着水無缺的腰開始使二指功。
——就你這體質,還感冒?唬弄三歲小孩呢?不用懷疑了,那天晚上一定讓這壞無賴給戲弄了。
“我說了,那天雨神那老小子開小差了,我那一塊忘記開水籠頭了……”
“還在瞎說!”
女俠的指甲越掐越緊。
“疼!疼!小喜兒,你别掐了,再掐它又要動了!”
“它?誰?它是誰?……啊,你個臭無賴!可别亂來。”
“你松手啊!松手它就好了……”
水無缺笑嘻嘻地說。
君多喜知道自己的掐和它亂動沒多大的關系,可是,它亂動的後果也是這時的自己不能輕易承受的。
于是,她隻得憤憤地松開手,口中恨恨地詛咒。
“水無缺,你個死無賴。整天謊話連篇,小心哪天老天爺出手懲罰你,一個閃電打爆你的頭。”
“我可從來不說假話,倒是你那個高叔叔,陰險地很,一邊說我老實,一邊就抽冷子就給了我一錘子!我的頭現在還沒好呢!”
“是麽,還痛麽?我看看。”
剛才還在詛咒水無缺被老天爺懲罰,這會聽到水無缺的話,卻馬上第一時間,伸出手去,想摸水無缺的後腦勺。
雖然她明明知道,水無缺這家夥,不但身子骨變态,頭也鐵得很。
“不痛了。”
水無缺被君多喜的舉動給感動了,伸嘴在媳婦的小嘴上親吻了一下,雙手把她抱得緊緊地。
高大錘那一錘可真沒白錘,有媳婦這一摸,還痛也值了。
君多喜給他抱着,幸福得不行,嘴裏低聲地說道。
“那個可不光是我的高叔叔。”
水無缺玲珑心思,一點就透。
“對,也是我的高叔叔,哪天回去了,我得好好謝謝他。再跟義父,哦對了,現在是嶽父了,我再跟嶽父提親,正式娶你。小喜兒。”
君多喜心中如飲蜂蜜,甜蜜極了,嘴裏卻說。
“呸!誰要嫁你了!想得美!”
“啊,你這麽耍賴地麽?當初既然把我釣上來,就應該負責到底的,不可以始亂終棄啊。”
君多喜本來想說——到底是誰在耍賴呢?
但當聽到水無缺的最後一句話時,莫名地有些慌亂起來,她緊緊地抱住水無缺的身子,幽幽地說道。
“水無缺,你,會始亂終棄麽?”
“我永遠愛你!小喜兒,若哪一天對不起你了,就讓老天爺一個天雷把我打死……”
水無缺聽了君多喜的話,馬上斬釘截鐵地回答。
君多喜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沒讓情郎往下說。
想起才不過短短的半年,這無賴似乎就惹了不少暧昧,若說以後,他會老老實實地隻對自己一個人好,君多喜怎麽也不相信。
這時的她,内心是矛盾的。
她隻希望水無缺永遠隻對自己一個人好,又知道那似乎有些不可能。
她内心是甜蜜和幸福的,也有一些莫名的酸楚。
她有些幽幽地說。
“水無缺,你要記得,你要永遠對我好。”
這次,水無缺沒有回答。
他用的是行動。
水無缺深情地吻上了君多喜的嘴唇,用行動來承諾。
此時,無聲勝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