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守頓了一頓又接着說道。
“水賢侄,我知你所學的應該是一種不常見的功法。但進錦衣分院都要測試靈根,你到時也可試上一試,或許能通過也未可知。你義父早已來信,讓你護送喜兒去雲東錦衣分院,我家多金和多愛就煩你一起照顧一下了。”
李多金這時再也忍不住了,跳将了出來抗議。
“父親,我才不要他護送,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凡人,能有什麽本事?還有父親你爲什麽這麽偏心,爲什麽偏偏說我不能考進錦衣分院?我哪一點比妹妹差了!”
“放肆!沒大沒小,你哪一點不比你妹妹差?就你這毛躁脾氣,就比你妹妹差遠了!”
李縣守臉一沉,厲聲喝斥,又對水無缺說。
“水賢侄,一路上若這小子敢亂來不聽話,你盡管放手懲治,老夫在此多謝了!”
水無缺聽後連稱不敢,心中卻是十分無語。
老子是來追愛的,這特麽怎麽變成免費超級保姆了?
李多金給父親這一厲聲訓斥,隻得憤憤地退到一邊,心中卻是十分不服。
——人家都說我是你撿來的,我看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從小到大,不管誰犯的錯,都是我挨打!
——老媽你怎麽那麽早就死了,這個老家夥太欺負人了!
不知是什麽原因,李縣守作出這一決定之後,就催着讓幾個人去簡單收拾行李,讓他們即刻出發。
然後他又吩咐練氣三級的大捕頭武一龍一路相随保護,還把那條對水無缺不相當不友善的大黑給安排上了。
除了那個武一龍似乎早有所料,其他幾個人都是一臉霧水。
這麽急急地幹嘛呀,雲東城錦衣分院還有半年才開學,寶東縣到雲東城不過五千來裏,坐馬車最多不過半個月就到了。
可是,李縣守根本沒有要和他們解釋的打算,直接把一群人往院外趕。
水無缺等一行人被李縣守趕鴨子上架一樣,強制給趕出了後院。
門口早已停好了三輛馬車。
每輛馬車都是兩匹矯健的駿馬拉着,車前坐着一個壯實的馬夫。
在李縣守和石師爺的催促下,幾個人分别上了三架馬車。
兩位女孩子當然是同乘一輛,她倆高興地坐在中間的馬車裏。
三個男士的分配卻出了問題。
問題是出在李多金和水無缺身上。
李衙内還沒上馬車就開始嚷嚷,不願意和水無缺這個豬頭坐同一輛馬車。
武一龍帶着大黑坐在第一輛馬車裏,水無缺也不願意和那隻對自己不友善的黑狗同坐。
當然,就是隻友善的也不行。
水無缺不知是否天生和動物有點相沖,前有小哥布林,兩主仆幾天不吵吵和打打就不行。
後有這隻大黑,一見面就兩看相厭。
可是李衙内也不願意和武一龍坐一起,一來二人一狗空間太擠,二來李衙内也不喜歡和狗同坐一輛馬車。
可是叫大黑自己在地下走,武一龍卻不同意。
大黑是師父的忠誠守衛,也就是自己的好兄弟一樣的存在,決沒有自己坐馬車而讓兄弟走路的道理。
于是李多金就要求和兩位女俠坐一起。
這個時候,水無缺嚴重懷疑這貨從最初開始的吵鬧就是爲了這一步做鋪墊的。
李衙内走向了中間那輛馬車,口中說着——
“妹妹,大家擠一擠吧。”
也不等答複就直接挺着個大肚子往上爬。
可憐的李衙内,好不容易才剛爬進去半個身子,就讓人“砰”地一大腳給踢出來了。
顯然,兩位女俠也不願意和這啰嗦胖子同坐一起。
而那人狠話不說的出腳女俠多半是君多喜,李多愛估計還不至于對自己哥哥太狠心。
打是打不過的,在喜兒姐手裏吃過的虧不要太多。
再說就是喜兒姐站那不還手讓他打,他也舍不得啊。
喜兒姐是用來愛的,打是不能打的,李多金甯願自己打自己也不願意喜兒姐受一點傷害。
李衙内隻好悻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在車夫的幫助下,好不容易爬進了先前不願意進去的那輛馬車,和那個豬頭同坐在最後一輛馬車裏。
隻是嘴中猶自在嘟囔。
“唉,喜兒姐,你怎麽就這麽喜歡我的臀部呢,雖然我也知道那裏肉多彈性好,可是你也可以換個地方給我按摩啊。”
水無缺一聽也是服了,這貨的自戀程度不是一般地嚴重啊。
他稍微讓開了一點位置,以便讓李衙内可以把整個身子全擠進馬車廂,同時用眼打量了一下這個以胖爲榮的同車人,感覺小媳婦的選擇是正确的,因爲那貨除了肚子,确實隻有屁股那裏是最佳着腳點,看來以後若是有日月流星拳的用武之機時,也會優先考慮它。
李衙内可不知自己的屁股又被另一個人給惦記上了,終于努力地把自已的兩隻短腳完全縮進馬車廂後,他長長歎了口氣。
車廂裏隻有一個豬頭少年,身上是難聞的臭汗味,和喜兒姐的那個香噴噴的車廂比起來的話,真是一個天堂,一個人間。
他歎的是天堂難入,人間易回。
這時候他看見那個采花賊疑犯竟然在瞄着自己引爲傲的屁股偷看,頓時不爽了,開口斥責。
“你看什麽看?沒見過這麽帥的胖子麽?再說了,那是你該看的地方麽?那是我喜兒姐專屬的地方!”
水無缺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你以爲的這世界上自己臉皮之厚名列前茅,其實在人家這裏根本什麽都不是。
城牆能跟大山比厚度麽?
水無缺看着那大山一樣的胖子,感覺遇到了無恥界的一顆新星。
而且這臉皮和他肚子一樣厚的家夥,很明顯也一直在苦追君多喜,看來自己以後的追愛之路,也會平添不少的麻煩。
當然,談威脅還算不上。
因爲要追求世上的好姑娘,臉皮厚隻是條件之一,而非決定條件。
要不然這可笑的胖子就不會一次又一次在小喜兒那碰壁了。
“哦,以前沒見過,今天見到了。不過,你見過有像我這麽帥的妹夫麽?”
水無缺淡淡地回了一句。
帥你M的頭,你個豬頭有什麽帥的?
嗯,不對!妹夫?
你特麽的果然是昨天晚上那個采花淫賊!老子掐死你!
李衙内勃然大怒,肥胖的身軀竟然變得無比迅捷,猛地撲了過來,雙手直掐水無缺的喉嚨!
就在李多金的雙手堪堪要碰到水無缺的脖子時,水無缺好整以暇地端坐不動,一邊不慌不忙地将馬車的青布窗簾打開了,他臉帶微笑地對着正在外面目送的李縣守說了一句。
“李叔叔請留步!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的,請你放心!”
我++!
你個賤人!
李衙内急中生智,一個急刹車,雙手由掐變拍,在水無缺的肩頭輕輕地上拍了一下,谄媚地對着水無缺說。
“水大哥,你這兒有點灰塵,我幫你拍拍。”
李縣守目光如電,在李衙内臉上轉了一圈,然後對着水無缺說。
“犬子頑劣,水賢侄且不可對他松懈,該管教的地方一定不要放縱!”
另一句是對李多金說的。
“好好給我學,進不了錦衣院,回來我打斷你狗腿!”
這時,車夫們已經抖繩吆喝一聲——
“駕”!
車隊正式出發。
水無缺點頭稱是,放下了窗簾。
窗簾剛一放下的那一刹那,兩個臉皮厚實的人同時變臉,一起叫了一聲。
——切!
李多金——一天天地,老是犬子犬子的叫,還打斷我狗腿?我是狗,你是什麽?老家夥,你這不是罵自己麽!
水無缺——哎,老狐狸,輕飄飄一句話,你生的兒子想要免費讓我管,打的真是好主意,又沒見你送個什麽法器或财寶給我!
或者,送個寶貝女兒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