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山水岩崖啊,花草樹木啊,顔色還誇張,長得還奇特,形成還有傳奇,又還不是像身邊那個比自己還啰嗦的白胡子劉管家一樣,一點意思也沒有。
沒有美女陪伴的遊山逛水隻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罷了。
不但沒有水無缺想象中的山寨大小姐陪伴做導遊,甚至連君多喜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本來後面跟有幾個長得俏麗可人的小丫鬟,也可稍稍解饞。
但她們除了送茶送餐外,就一直隻肯跟在後面遠遠的地方。
饒是水無缺施展渾身解數,也沒能引誘到一個,反而引得小丫鬟們偷偷地抿嘴微笑。
你們這怕玩的是釣貓遊戲吧?
把魚放在半空中貓不夠着的地方,讓貓光看不能吃!
太殘忍了!
太不講道德了!
水無缺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全是憤懑,卻又無可奈何。
還饞的貓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在别人家搶魚吃吧。
他興緻缺缺地除了在幾個有水的地方稍微認真地走上幾圈外,其它的地方都是囫囵吞棗加走馬觀花式地象征式一遍過。
号稱風景秀麗的五百裏君山景觀,水無缺隻花了半天就觀賞完了。
天還沒黑,他就回到了水寨待客的廂房裏。
直到一個人吃過晚餐之後,還是沒有等到想要見到的君女俠。
不過,卻等來了君女俠的老父親。
君天涯一臉歡笑地帶着史專諸走了進來。
“抱歉,抱歉,白日寨子事多,一直無法抽空來看望水少俠。水少俠今日玩得可還盡興。”
水無缺一聽臉上差點沒有好臉色,你這老頭真是好有眼力見——這哪壺不開你提哪壺。
還好他還記得這是人家的地頭,于是虛假地點了點頭,又敷衍地奉承了幾處還有模糊印象的地方。
君天涯一點也沒計較水無缺把那幾處地名張冠李戴又李冠張戴。
他很慈祥地又是問水無缺的年齡,又是問他家裏人的情況。
水無缺如實地回答了自己的情況:今年十八歲,家裏就他一個人了。
“不錯,不錯,很不錯!”
君天涯聽後不住點頭,看着水無缺兩眼放光。
從君天涯一進來,水無缺就覺得這老寨主有點不太尋常,這時更是心猛地“噗噗”地跳個不停。
——這莫不是要招水寨附馬爺的節奏?
——這也太快了一點兒了吧,雖然我也很願意。
——但君多喜那丫頭的意見也很重要吧,難道說她對我一見鍾情?
——所以一下午那丫頭是去叫她老父親晚上來提親,才不好意思一面都不見我?
就算是水無缺這麽臉皮厚的人,也覺得自己這時候是不是有點想得太多了。
問題是氣氛到這了,也不怪他多想。
君天涯緩緩開口了。
“君少俠,不知你是否願意……”
——我願意!我願意!
水無缺聽到這再也忍不住在心裏猛點頭,隻等未來老泰山把話說完,就要行那叩頭跪拜大禮。
“不知你是否願意認我做義父呢?”
君無涯終于把話說完了。
我++?
水無缺變身蠟像,這是什麽跟什麽?
說好的嶽父變義父?
還好他反應還算快。
義父就義父,跟嶽父就也差一個字,遲早改過來就好了。
“願意,我願意!”
水無缺臉色從驚愕變成激動,雙膝“撲通”跪地,頭朝地連叩三個響頭,口中聲音宏亮。
“義父大人在上,請受孩兒一拜!”
君天涯呵呵歡笑,上前扶起水無缺。
“好孩子,以後我就叫你水兒了。義父這沒有什麽好的東西送給你,這顆珍珠就送給你當見面禮了。”
說罷,君天涯從懷中掏出一顆鴿子蛋大的白色珍珠,遞到了水無缺的手裏。
水無缺也不好推辭,伸手接過那顆珍珠,胡亂塞入懷裏,心中不免有些想法。
這珍珠大則大矣,給普通人或者是一筆天大的财富。
但對我一個修士,隻是一個好看一點玩具,中看不中用啊。
君無涯見他随随便便就把那顆珍珠放在懷裏,不知爲何愣了一愣,旋即恢複原狀,微笑說道。
“水兒,今日你遊玩一天,一定很累了,義父就不打擾你了,明天咱父子再好好聊一聊。”
說完,他帶着那全程一語未發的史專諸告辭走了出去。
不知爲什麽,水無缺總感覺那白面大漢的眼色不對,尤其是在君天涯把那珍珠送給自己時,更是怪異得不尋常。
不至于吧,不就一個珍珠。
那白面大漢明明也是一個修士,而且級别可能比自己還高,一顆珍珠眼紅個什麽勁?
是了,可能是君天涯這一出夜認義子的戲驚駭到了他。
不說是他,就是水無缺一樣給驚到了。
才見過一面的陌生人,就敢認做義子。
這君老島主行事也太過驚世駭俗了。
當然,也說明君天涯這人眼光很好。
水無缺雖然有點厚臉皮加喜歡小姑娘,但基本上還不是一個壞人。
既然人家又是把他認做義子,又是慷慨送禮,他無論如何再也做不出那不講道義的事來了。
他往外面發出一道獨特的聯絡信号。
他在呼叫小哥布林。
不多時,窗口悄無聲息地竄進一個米粒大小的東西。
随後變大,變成比手指長度略長的綠皮小獸,落在桌子上,正是那被發配到靈水魚潭尋寶的小哥布林。
“什麽事?水小子,這麽急把我叫回來。”
小哥布林雖然在玄老鬼威逼下認了水無缺這個小主人,但心中一直是不服氣的,所以從來不稱他爲小主人。
要不是玄老鬼還教了水無缺幾招可以随意對付自己的黑招,它還可以表現得更加自我一點。
雖然自己從結丹後期掉落到築基初期,但水無缺那小子才不過相當于練氣五級的水平,差得不是一點兩點。
“怎麽樣,水蛟内丹找到了麽?”
水無缺也由得它,反正稱呼什麽的不重要。
關鍵時刻它要真敢掉鏈子,水無缺就敢扯着它的三隻耳朵教訓它怎麽樣做人。
“那個水潭下的進水洞真的能進入君山島島内下面的水域,但裏面彎道太多,又有些亂七八糟的陣法,沒找到。”
小哥布林有些郁悶,從藍色披風裏扯出一條銀箭魚在嘴裏“吧唧”地嚼起來。
——我要是原來的實力還在,還特麽要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傻傻地去找麽?
水無缺随意地盯了它的藍色披風一眼,知道它水蛟内丹雖然沒找到,但未必不是滿載而歸。
吃貨也就那點樂趣了,也不好點破它。
唯一有點可氣的就是這吃貨一向自诩爲尋寶聖手,找這麽久,連一個小小的破水蛟内丹也找不到,這表現也太差強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