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子安一番長篇大論,聽的赢兩條眉毛皺到了一起。
“還維持現狀?你要不要去城牆上看看現在是個什麽狀況......”赢對鄭子安的計劃嗤之以鼻。
“那你說怎麽辦?”鄭子安問赢。
“仙人......真的視我們如草芥嗎?”赢擡頭看天,想象着鄭子安給他描繪的仙人風采,
“反正把我們這當賭局的那兩個狗賊是這種人。”鄭子安也惆怅的回答。
“我們幫他赢了他也要弄死我們!”赢問道。
“嗯!”鄭子安看着泛起魚肚白的天空說道。
長久沉默,直到太陽緩緩升起......
“橫豎都是死,拼了吧!先殺死妖王......人族多活一天總是好的......”赢突然起身說道。
“妖王在乖乖姐身體裏......”鄭子安低聲提醒。
赢聞言,挺直的背瞬間佝偻下來。
“我陪她......”
片刻後,赢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死了,你當首相!”
“那我謝謝你哦......”鄭子安說着,也站起身和赢并立。
“我覺得我們還可以搶救一下......”
......
人族危在旦夕,赢沒有和軍士們說,說了能激發血性,也能讓人失去活着的希望,失去希望的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
赢堅信人性經不起考驗,所以他自私的隐瞞下來。
走在軍營中,赢看着面露崇拜看着自己的軍士們,心裏很不是滋味。
“我隻想人族站着死......至少......在我死之前......”
一路上,邊上軍士不斷和嬴行禮打着招呼。
跟在他身後的是鄭子安和虎妞。
鄭子安如今騎在虎妞背上,面對四周軍士好奇的目光,他不斷地揮手緻意,如果不是怕赢揍他,他這會隻想高呼一聲:“同志們辛苦了!”
虎妞一直生活在北地,見這麽多人圍着自己,害羞的她高大威武的虎軀這會走起路來像走貓步,沒有一點氣勢。
“子安,我怕......”虎妞壓低聲音對背上的鄭子安說道。
......
“哈哈哈......這老虎看起來這麽兇,居然會說自己怕!”
“首相在他前頭,能不怕嗎?”
“嘿,你聽說了嗎?騎老虎那小子是首相私生子!”
“是不是啊?首相都沒成親......”
“你新來的吧?”
“大哥怎麽知道?我剛從膠東郡調過來......”
“難怪......我和你說,賈先生說了,首相有三十六個老婆,所以這小子肯定是首相私生子......什麽?不信?......你看看這眼睛眉毛,和首相多像......”
“就是,這麽大老虎最起碼七品,誰能拿來坐騎?也就首相家公子可以......”
......
虎妞大嗓門,雖然壓低聲音說話了,不過傳到兩旁軍士耳中還是聽的十分清晰,惹的軍士們議論紛紛。
軍士們的議論鄭子安聽了一耳朵,也懶的解釋,對軍士們來說,大戰前議論些首相八卦也是放松的一種吧。
“虎妞,我讓你在大帳等我你硬要過來,一會城牆你别上去,聽說都是血......”鄭子安趴在虎背上,在虎妞耳旁說道。
“血......我怕血,我要找八哥......”虎妞停下步伐,不安的嘀咕着。
“别怕......八哥他們有事出去了,我去城牆上看一眼就帶你回去。”鄭子安輕輕拍打着虎妞頭頂,勸說着。
虎妞心裏不安隻想快點回去,聽鄭子安說完,快步跟上前面的赢,準備到了城牆後就讓鄭子安回去。
人群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聽着四周軍士議論暗暗咬牙,看着騎老虎遠去的背影,眼裏冒着火花。
“三叔,那不是子安嗎?好威風啊!”
“威風?你去當首相私生子,你也能這麽威風!”這大漢說完,給了身邊軍卒一個大筆兜,轉身超城牆方向走去。
軍卒捂着後腦勺無奈的說道:
“怎麽和我爹一個樣動不動就打我?私生子?子安是赢爺爺私生子?那我......”軍卒越想越不對,連忙去追走遠了的大漢。
......
上谷郡郡守甯良,昨天回來後看誰都覺得火大。
親兵要給他上藥,被他罵走了,最愛的母馬就因爲在他耳邊打了個響鼻,也挨了兩鞭子。
一夜沒睡的他,在大帳裏呆坐了一夜。直到早上才想明白,隻有自己變強了,才能洗刷“俘虜郡守”的稱号,于是拿着他的長刀,一早上都在大帳裏揮舞着。
“郡......郡守!”親兵在大帳外叫道。
揮舞長刀的甯良不想搭理親兵,自己防守的這段長城多年來沒有妖獸群攻擊,既然不是妖獸群進攻,那就沒什麽大事。
“郡守......”親兵又高聲喊了一聲。
“有完沒完,叫魂呢?”甯良停下動作,手持長刀就往帳外走去。
“呦......看樣子是不服?”猴老二見昨天的小屁孩提刀出來,雙手握拳躍躍欲試。
“别鬧!甯娃娃,我們要去北地,從你這走哈......赢哥說不和你打招呼不禮貌。”
來福制止猴老二後,和甯良說道。
“好......好的,你們随便。”甯良昨天回防區,沿途有其他郡的軍士和他說了,猴王來自巴郡,八品境界是首相赢好友。
“嗯,昨天這麽随便不就沒事了嘛,害我們被赢哥臭罵一頓。”猴老二拍了拍甯良肩膀,轉身就走。
“我們去北地是最高機密,别說出去。”來福吩咐一句,不想和這個叫自己大馬猴的人多說,也轉身走了。
上城牆攀爬有困難,下城牆輕松許多,幾道身影或用手,或用嘴抓着軍士早準備好的繩索,利索的滑溜了下去,在峭壁上幾個跳躍,消失在北地密林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