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靈魂之力的受損導緻天之槐樹猶如霜打了的茄子,有些死氣沉沉。直到這股能量進入,它才像是激活了一般,開始重新煥發生機。
一日之後,天之槐樹在幻空草的幫助下恢複了原狀。感知它體内傳出的勃勃生機,馬朝風甚至有一種因禍得福的感覺。
“自從這株古樹生長在我識海之後,這些年幾乎是毫無變化。這些年盡管我是日夜修煉鍛魂天書,也僅僅讓其長出了不到十片葉子。沒想到此次過後,今日他才運轉幾個周天,就有一片嶄新的葉子出現!”
驚喜之餘,他不禁陷入了自我懷疑。
“難道這靈魂之力,也是要在挫折當中成長?隻是下一次,他又要去哪裏尋找幻空草呢…”
将不切實際的念頭放棄,不得不承認幻空草的功效他很是滿意。經過一天一夜,他的靈魂之力也是恢複到最佳狀态。
“也不知那人是誰,那湛藍色的瞳術竟然如此可怕…”
退了房間之後馬朝風毫不停留,直接出城往武陵城而去。
再次踏入武陵城已經有四十年光景,此番看去,依然拜服于它的巨大與恢宏。原本就熱鬧非凡的都城由于問劍之事變得更加喧嚣,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群。
歸元宗依然在武陵城一側伫立,偌大的武陵城像是靠在了歸元山之上,與之連爲一體。
這也是此行的集結地,馬朝風算了算時日,僅僅隻剩三天有餘。好在,總算是趕上了。
他沒有去尋找聖丹閣總部,畢竟他答應古聰要做一個奇兵,那接下來三日該去哪裏駐足,就成了馬朝風此時所想的問題。
“有了!”他腳步加快,很快就來到當初那座奢華無比的閣樓。
武陵天外天!
如今他已至金丹之境,在遇見此番場景已是能做到寵辱不驚。随意地定下一個包房之後,他便向周邊那座酒樓而去。
“想必此地,定然聚集了不少翹楚之輩…”
萬川閣,作爲武陵城最大的幾家酒樓之一,此時此刻聚集了無數的富甲之人。馬朝風到此,也是想看一看平輩之中衆人的劍道修爲,以便有應對之策。
随意找了一個靠窗的石桌,點上了些許靈膳。至于靈酒,則是選擇了萬川閣的招牌千川萬水。
略微品嘗了一口,能明顯地感覺到其中蘊含的靈氣極爲豐富,比起家族青囊靈酒要高上一個層次。
“難怪标價六千靈石,果然一分錢,一分貨…”他淡淡一笑,如今的他也算是身家頗豐之人,但對于這動辄數千靈石的靈酒,還是有些心疼。
武陵河依然在萬川閣下靜靜流淌,花船更是生生不息,河道兩岸連連叫好聲也是此起彼伏。
馬朝風環顧一周,能明顯感知到周邊有不下十人有着意境第二境的實力。不得不說,這武陵城中修士實力的确可怕。
就在他左顧右盼之時,一道絢麗的焰火出現在靜默如水地武陵河之中。
“快看,有花魁出現了!”不知何人興奮地大喝一聲,頓時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馬朝風輕笑一聲,又想起當年與五哥一同來此,遇見葉紫琳以及謝雨潇時的身影。
“也不知他們如今怎麽樣了,尤其是那個女孩…”
花魁的出現頓時引起河道兩旁數人出手,頓時各種法術将武陵河映襯的五顔六色。
馬朝風看戲的同時,隻聽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
“再來一壺酒!”
馬朝風一回頭,眼神瞬間陰沉了下來,有些冰寒地問道:“你還來?”
“道友誤會了,我也是來喝些花酒的啊。怎麽,不歡迎我?”那人無所謂般笑着說道。
馬朝風有些無語,沒想到先前在隐霧森林中遇見的可怕男子,又真真切切地出現他眼前。
不過對于他,馬朝風還真沒有太好的辦法。
“不錯啊,這麽快靈魂之力就恢複了,害得我還有些擔心呢…”見馬朝風不說話,他又是打趣一聲,順便給自己滿滿地倒上了一杯。
“托你的福,我也是花費了大代價才購入一株幻空草!”馬朝風頗爲冷淡地說道。
“我可就慘了,靈魂之力現在還有不小的損傷…”他故作可憐地說道。
“你…”馬朝風搖搖頭,自然知曉他說的無疑是笑話,畢竟有着遠古靈獸護身,身家必然是極爲驚人。更何況,他的靈魂傷勢本身就要輕不少。
“在下鍾離千智,不知小哥名諱?”他擺擺手笑着問道。
“穆風…”
“想必這不是小哥的真實名諱吧…”他随意一說,頓時讓馬朝風有些心驚肉跳。他沒想到一直順風順水的化名,今日竟然被其一語道破。
馬朝風冷冷地盯着他,眼神中有着濃濃地戒備之意。
“小哥不必如此,我可沒有什麽壞心思…”
“誰是你小哥?”
“我今年三十八,你呢?”
馬朝風聞言,索性背過頭不再言語,隻是内心中地震撼無以複加。
“你該不會是哪個老怪物轉世的吧!”他忍不住說道。
“若真是這樣,數日前你恐怕走不出隐霧森林了…”他略帶玩味地說道。
隻是在馬朝風看來,他必然不會是無的放矢。雖然不清楚他的真實實力,但那頭七彩天凰僅僅出現就能讓幻心如此恐懼,定然擁有着極爲可怕的實力。
“你到底想怎樣!”
“交個朋友,說不定日後你還有有求于我的時候…”他戲谑一笑。
“我叫馬朝風,行了麽!”對于這類似于滾刀肉之人,馬朝風竟然使鬼神差地說出了他的真實姓名。
“也不知日後,會不會因爲今天的舉動後悔…”他内心暗歎一聲。
“你必然不會爲今日如實相告而後悔…”他端起一杯酒笑着說道。
“你!”馬朝風猛然發現,此人竟然能猜透他的内心想法,當下更是驚駭失色。
“酒不錯,過幾天我們武道山再見吧…”他輕笑一聲,像是得逞了什麽徑直離去。
“鍾離千智,千智…”他生平第一次對一位修士有着如此防備之心,他堪比讀心術的智慧,的确是極爲震撼!
“難道,與他的瞳術有關?”他不禁拷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