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過地圖後,克洛蒂爾一屁股坐到地上就開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現在她們兩人在一片隐蔽的小樹林裏,一時半會應該是沒有人回來打擾她們。
“嘿咻~”
既然克洛蒂爾已經安靜下來了,陸仁也不動聲色的坐到她的身邊,打算再繼續套點情報出來。
“你好像很喜歡地圖啊?是有什麽原因嗎?”
聽到陸仁的話,克洛蒂爾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從小到大,基本就隻看過黑死惡地的地圖,來到這邊以後,也不能去買其它地方的地圖,所以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
“這樣啊……黑死惡地……嗯?你是從黑死惡地來的?”
得到回答的陸仁點了點頭,然後她就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黑死惡地,那可是居住在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接觸到的世界最邊緣。而那裏的人類,也就隻有塔瑪爾遠征軍了。
關于塔瑪爾遠征軍,那是自黑暗遠征之後,由一位法蘭尼亞公爵擔任統帥,由各個國家聯合起來的一支龐大軍隊。他們深入黑死惡地,誓要鏟除那些信仰惡魔的奇衡族,以保證凡世的安全。
時至今日,距離塔瑪爾遠征軍抵達黑死惡地,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百年了。遠征軍的初代統帥塔瑪爾公爵早已去世,而他的後代依然領導着這支強大的軍隊,在那片危險的土地上與奇衡族進行無休止的戰争。
而眼前這位克洛蒂爾,竟然就是從那裏來的,這麽說來,她豈不是就是塔瑪爾遠征軍的一員?
再聯系上她說自己的故鄉是法蘭尼亞,這就更加對得上了。
“你該不會是那個塔瑪爾遠征軍的一員吧?”
想到這裏,陸仁又想到,要是這樣,那她私自跑到這裏來,豈不是就是逃兵?但看剛才那些靈鼠騎士似乎沒有想要傷害她意思,看來她的父親應該是遠征軍中的一位高層,能夠庇護到克洛蒂爾。
“是又怎麽樣?我自出生起,就和那些怪物戰鬥了,一直到現在。我累了,我不想再去戰鬥了,我隻想回到我的故鄉,去看看那裏的景色。”
克洛蒂爾此時顯得有些低落。從她懂事時起,就一直接受着戰鬥訓練,而那些新加入遠征軍的人們也會在閑聊時告訴克洛蒂爾一些關于凡世的事情。從中聽到最多的,就是自己的故鄉法蘭尼亞的事情。也因此,克洛蒂爾在内心深處,一直期待着能夠回到那個自己從未見過的故鄉。
“是嗎,其實我也能夠理解你啦,想要回到故鄉,這是人之常情嘛,哪怕一次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故鄉,但人們總是會懷念起自己的家鄉的。”
“是呀是呀,可是父親大人他就從來沒有理解過我,明明他也一次都沒有見過自己的故鄉。”
見陸仁跟自己發生了共鳴,克洛蒂爾也開始主動跟陸仁聊了起來,當然這算是中了陸仁下懷。
“我看你長得這麽可愛,又這麽小,而且似乎還有點本事;這讓我想起來了最近一名風頭正盛的冒險者。”
“哦?是嗎,是誰啊?”
在閑聊之中,克洛蒂爾突然如此說道,這引起了陸仁的好奇心,難不成這世界上還有和自己相似之人嗎?
“叫做陸仁,你知道嗎?我也是聽托爾他們說的。對了托爾你知道嗎?他是一個神佑牛頭人,前不久加入了塔瑪爾遠征軍,我是在跟他聊天的時候知道的。”
此話一出,陸仁立刻愣住了,原來說了半天,是在說自己啊。
“聽說那個叫陸仁的A級冒險者有着強大的魔法才能,同時還是雙重選定者。關于她好像是最近幾年才出名的,此前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诶诶,有嗎?還好吧?嘿嘿……”
聽到克洛蒂爾這樣談論自己,陸仁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始傻笑起來,不過她的樣子卻又讓克洛蒂爾有些疑惑。
“你怎麽了?沒事吧?”
“啊,沒事沒事。說起來,你父親應該在塔瑪爾遠征軍裏有點地位吧?再加上你們是法蘭尼亞人的後代,難不成跟塔瑪爾公爵有點關系?”
在聽到陸仁的話以後,克洛蒂爾也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她随即又思考了一會,最終看在陸仁這麽可愛的份上,決定告訴陸仁。
“實不相瞞,我的全名是克洛蒂爾·德·塔瑪爾。”
“哦……啊?”
當聽到克洛蒂爾的姓氏後,陸仁瞬間不淡定了,原來克洛蒂爾竟然是塔瑪爾公爵的後裔,那這麽說來,她的父親,豈不是也是塔瑪爾公爵的後代,而且還很有可能是整個塔瑪爾遠征軍的統帥。
“那……那你的父親,他是遠征軍的統帥?”
“嗯……”
看見克洛蒂爾有些害羞的點了點頭,陸仁很是驚訝,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塔瑪爾家族的人居然會當逃兵逃離黑死惡地,這要是傳出去,得掀起多麽巨大的輿論狂潮啊。
“那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唔,怎麽來的,就是跟着商隊穿過暗影海來到這裏的咯,總不能是直接橫穿東羅斯帝國吧?”
面對陸仁的問題,克洛蒂爾咂吧了一下嘴,顯得有些無聊的說道。
而從黑死惡地到靈鼠王國,大緻也可以分爲兩條路。一條陸路,便是穿過東羅斯帝國來到靈鼠王國,倒是考慮到克洛蒂爾的情況,這條路的風險太高了。
另一條則是水路,從黑死惡地北部乘船出發,穿過暗影海,抵達靈鼠王國的東部,那裏也是靈鼠王國唯一的海岸線。
由于有着波魯斯海峽的存在,導緻暗影海成爲了内海,這也導緻了其中的海族與其它地方的同類隔絕開來,爲了生存,這些海族不得不和周邊的種族妥協,以達成雙方的和平。所以在航行在暗影海上時,還是相對而言較爲安全的。
“那些商隊真敢帶你走啊?不怕被發現以後,他們的小命不保啊?”
聽到克洛蒂爾來到這裏的方法,陸仁下意識的說道。膽敢把軍團統帥的女兒私自帶到這裏來,要是被發現了,恐怕這些家夥都得人頭落地。
“别擔心,他們也不知道,我是偷偷地上船的,誰都不知道。”
而面對陸仁的擔憂,克洛蒂爾則是微微一笑,然而陸仁卻是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