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白梧城,晉尾走在前面,帶着柳河走在城中的街道上。
“晉老,你是不是對白梧城非常熟悉?”
柳河走在街道上,左右觀看,然後一邊問道。
“怎麽能不熟悉呢?”
“我從小在白梧城西城的晉家長大,白梧城也算是我的家!”
晉尾臉上露出一絲的笑容,很明顯可以看出,他對白梧城其實非常的留念和喜歡。
可在說話的時候,臉色一變,帶着冷笑說道。
“沒想到,白梧城是晉老的故鄉!”
柳河不是傻子,心中緊張,剛才自己說錯話了!
從晉尾的表情上看,就能知道,他對白梧城是又愛又恨。
并且,裏面肯定有一些讓人難以忘記的故事。
“不用緊張,事情已經發生了,還過了這麽多年。”
“而且,老夫還沒有死,那就什麽都沒有那麽重要了!”
晉尾看了柳河一眼,馬上對柳河說道。
“走,跟老夫去家裏看看!”
晉尾說完,當即邁着大步朝城西走去。
柳河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白梧城這一趟,可能沒那麽平靜了。
跟着晉尾走了幾條街後,柳河終于看到一座巨大的府邸。
府邸的大門上,寫着一個“晉”字!
柳河本想開口問,這是不是晉尾的家,但想到剛才的情況,選擇了閉嘴。
“這不是我家,我家在邊上!”
晉尾果斷身形一轉,朝這座大府邸的右邊走去。
拐進一條小路後,映入柳河眼簾的是一座小小院子,院中的屋子非常的小,估計也就可以住兩三個人。
望着這一幕,柳河是萬萬沒想到,晉尾的家居然是這樣的!
“這裏就是老夫的家,好久沒有回來了,随老夫進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推開了小院的小柴門,走了進去。
院内的人似乎感受到有人來了,破舊的屋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白發蒼蒼且淩亂,身形佝偻的男子。
柳河能夠感受到,老者的修爲是元嬰修爲,從他的樣子上看,壽元應該到盡頭了。
“你,你是少爺?”
老者佝偻着背,走到晉尾前面,不确定的問道。
“是,我是晉尾,安叔!”
晉尾伸手扶着老者,笑着說道。
“少爺,你,你終于回來了!”
“隻是你來遲了,夫人……她……她……已經仙逝了!”
老者緊緊的抱着晉尾,哭着說道。
“我知道,我娘修爲不足,壽元自然撐不到現在。”
“其實,這些年來,我很想回來看看她,隻是我不能回來。”
晉尾咬牙切齒的說道。
“少爺,我明白,我明白!”
“少爺,我們進去,進去,先去看看你娘!”
老者趕緊在前面引路,帶着晉尾進屋。
進屋後,第一入眼的就是一面牌位,不用想,這肯定是晉尾他娘的。
“夫人,少爺回來看你!”
老者趕緊點燃三柱香,遞給晉尾。
晉尾接過香,立即跪下,對着牌位下拜。
老者望着這一幕,心中無比開心,頓時就暈了過去。
“安叔,安叔!”
晉尾馬上丢下香,抱住老者,而柳河則是接住晉尾丢下的香。
随後,晉尾将老者安置好,這才回來上香。
“多謝!”
晉尾對柳河說了一聲。
“你肯定非常好奇,爲什麽我會丢下香,而是去接住安叔。”
晉尾笑着說道,柳河點了點頭,這确實讓人挺疑惑的。
難道,自己的母親,還沒有一個仆人重要?
“我母親生下我之後,因爲我是個異種,所以被族人給排斥。”
“就連我爹,也都是這種态度。”
“我母親無奈,等我長大一點後,隻能帶着我來到這個小院子。”
“但還是因爲我,母親備受欺淩,身體變得異常的差,常年躺在床上。”
“而安叔,其實是陪我母親長大的仆從。”
“我母親病倒後,一直是安叔照顧她,同時,他也會外出,去城裏掙靈石,養活我們母子。”
“除此之外,母親卧病,根本無法教導我,他還身負着教導我的責任。”
“因此,他不僅僅是一個仆從,其實他在我心中的分量,其實比我母親還重。”
“他,更像是我爹!”
“柳河,你是不是覺得非常可笑,我會将一個仆人當做爹!”
晉尾依舊是臉帶微笑,然後繼續叙說着。
“不,我覺得晉老是一個非常重情義的人!”
“那後來,爲什麽晉老要離開白梧城呢?”
柳河心裏想着,雖然晉尾的生活和身世并不是那麽的好,但還算過得去。
至少有人疼有人愛,比那些沒人疼沒人愛的人要好。
再者,他雖然是異種,可還是晉家的人。
城中的一般人,也不敢欺負他。
“這說起來,還是因爲我年輕沖動,而惹下的禍事!”
“還導緻了我母親到死,都沒有見到我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