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笑天,你與鬼族的恩怨,注定将成爲永無止境的宿敵!”
鬼尊眼看着族人的隕落,頓斯怒吼道。話語裏充滿了刺骨的殺機和難以掩飾的悔意。
他那名門下的弟子,曾是那麽英姿飒爽、滿懷信心,如今卻成了這場悲劇的一分子。
鬼尊親眼目睹了那位少年在恐怖的重力壓迫下,無奈地走向了生命的終結。
心中的怒火如同狂風中的烈焰,熊熊燃燒,鬼尊的胸膛似乎随時都要被那股壓抑已久的憤怒所撕裂。
忽然間,一串既悠揚又冷漠的聲音從虛無之中飄然而至,它在山谷之間回蕩,每個字句都透露出濃濃的嘲諷意味:
“鬼尊啊,這條通往山頂的道路布滿了荊棘和險阻,你又何必讓這些子弟的生命白白葬送?
不如你自己親身走一遭,看看你是否能夠像他們一樣,承受這路的考驗。”
風笑天的聲音穿透了沉甸甸的重力壓迫,仿佛一把鋒利的冰刃,直戳鬼尊的内心深處,讓他的情緒随之震顫。
鬼尊的雙眸中閃過一道殘忍的光芒,他的心中充滿了将那嘲諷的聲音撕裂成無數片的沖動,他的咆哮聲充滿了狂怒:
“風笑天,待我蕩平此地,必讓你爲今日的輕蔑與嘲諷付出慘痛的代價!”
旁邊的兩位登仙境強者同樣面露寒霜,眼神中交織着憤怒與不屈的火光。
其中一位強者緊緊握住了拳頭,盡管胸中的怒火幾乎要将他吞噬,但他的聲音卻出奇地冷靜:
“無量,此刻山道的重力威壓即便是我們也難以抗衡,切莫中了對方的激将法。我們必須尋找到破解這威壓的方法,爲我等隕落的弟子複仇。”
鬼尊深深地吸氣,他的目光如同堅冰一般鋒利,直刺山頂的方向。
他心中清晰知曉,風笑天巧妙地布下重重難關,顯然是企圖通過這些陣法和機關陷阱來削弱他們的力量。
“妙計啊,真是妙計!既然他選擇無情,那我便無需再講義氣。今天,就讓我們以這條登山道爲證,看鬼族如何點燃複仇的火焰!”
他的眼神中帶着深深的哀痛,緩緩地掃過那些空蕩蕩的台階,那裏曾經躺着他的弟子們,如今卻連屍骨都不剩,仿佛他們從未在此停留過。
“上前來吧,鬼尊。”
風笑天的聲音如同幽靈般飄渺而至,其中隐約透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微弱:
“我就在此地恭候你們的到來。”
鬼尊微微眯起雙眼,冷冷的目光鎖定在前方的登山石階上,瞳孔中閃爍着冰冷的寒光。
他早已敏感地捕捉到了風笑天那細微的虛弱氣息,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幾乎無法察覺的嘲諷笑容。
此刻,鬼尊心中已經明了,風笑天必然是動用了某種極其損耗真元的秘術,才能将原本隻夠束縛臨仙境修士的重力威壓,暫時增幅到足以威脅登仙境強者的驚人地步。
然而現在,台階上的威壓,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削弱。
鬼尊迅速掃視了一眼身旁的兩位登仙境族人,他們臉上同樣流露出嚴肅之色,目光灼灼地注視着台階,顯然他們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在三人之間悄然傳遞,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地湧現出同一個想法:這可是千年難遇的絕佳機會!
“機不可失,我們共同發起攻擊。”
鬼尊的聲音低沉而冷冽,如同冬日裏的寒霜,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兩位族人毫不遲疑地點頭,眼中閃爍着按捺不住的興奮與期待,他們聲音堅定地回應:
“好!”
鬼尊突然間身形一動,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豹,猛地躍起,他的身體瞬間變成了一道漆黑的閃電,劃破空氣,直沖向登山階。
他的兩位族人緊随其後,三人如同夜空中劃過的流星,迅速而又決絕地攀登而上,隻留下空氣中幾縷模糊的影子,仿佛是速度的痕迹。
盡管威壓的餘波仍舊在他們身上施加着沉重的壓力,每一步都像是承載着千斤重擔,但三人對此毫不在意,他們的目光堅定,直指山頂,毫不猶豫地繼續他們的征途。
在密地核心地帶的宮殿中,風笑天此刻的面容上也流露出了無法掩飾的無奈。他的确已經耗盡了大量的精力。
他已經沒有餘力再次激活那面銅鏡,畢竟,一次性清除如此衆多的臨仙境修士,所需求的能量是極其龐大的。
鬼尊和他的兩位族人如同疾風般越過了最後的幾級台階,他們的腳步落地時,沉實而有力,仿佛山嶽般穩固。
當他們踏上山頂,眼前景象頓時開闊,原來山頂竟然是一塊遼闊無邊的平台。
在平台的正中央,一塊巍峨的石碑矗立着,它的氣勢恢宏,宛如從天而降的巨石,碑面上镌刻着三個遒勁的大字——天極峰。
這三個字每一個都透出滄桑與神秘,筆劃鋒利如刀,仿佛蘊含着無盡的能量。
鬼尊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那巨石上逗留了片刻,随即發出一聲冷笑:
“真是狂妄至極,竟敢自诩爲‘天極’。看來這片密地确實非同尋常!”
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絲譏嘲,卻難以掩飾他内心深處對力量的貪婪渴望。
鬼尊輕輕擡起頭,他的目光穿過巨石的阻隔,向更遠的地方探去。
在那巨石的背面,一座雄偉壯觀的宮殿巍峨地挺立着,它的氣勢仿佛與天地相連,融爲一體。
那宮殿的建築風格自然而成,宮牆如同金玉一般散發着熠熠光彩,門楣之上,一塊金光閃閃的匾額高挂,上面镌刻着三個遒勁有力的大字——天極殿。
“天極殿……”
鬼尊低聲呢喃,眼中掠過一抹狂熱的光芒。
他對力量的渴望幾乎已達到癡狂的邊緣,如今目睹這座古老而莊嚴的宮殿,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燃起了熊熊烈火。
身邊的兩位登仙境族人顯然也爲眼前的奇觀所震撼。左側的那名族人眼神遊移不定,眉頭輕輕皺起,聲音壓得低沉地說:
“無量,這座大殿雖然表面平靜,但我總覺得其中暗藏兇險,我們是否應該更加謹慎?”
“兇險?”
鬼尊冷笑一聲,語氣裏充滿了輕蔑。
“若是沒有風險,又怎能稱之爲秘地?隻要利益足夠大,區區危險又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