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似乎聽到他稱你爲‘娘’,難道說,他是你領養的子嗣嗎?”
好奇心驅使,上官靈兒終究沒能忍住,直截了當地詢問起了楚無名的身世之謎。
上官青兒聞言,輕輕一笑,那笑聲如春風拂過水面,她溫柔回應:
“他可是我親生骨肉,哪裏來的收養之說呢。”
上官靈兒眉頭微微一蹙,疑惑之情溢于言表,她繼續追問:
“但若是你的親生兒子,他怎會沒有繼承我們家族的血脈傳承?我在使用溯本尋源之術時,竟無法感受到與他有任何血脈相連的迹象。”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上官青兒聽罷,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也是疑惑地看了楚無名一眼,語氣中帶着不解:
“嗯?竟有這種事?”
在紫虛界,子女理應繼承父母的血脈,可上官靈兒此時說的是,上官家的血脈竟然沒有在自家兒子身上得以傳承。
這叫上官青兒也有些費解,因爲上官靈兒所說的事,是所有人都認可之事。傳承血脈隻會越來越稀薄,但不會不傳承下來。
楚無名在兩位對話者提及自己時,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意。
他此時的這副軀殼是由珍稀靈材煉制而成,體内僅蘊含本尊的一滴精血,這樣的分身自然不具備血脈之力。
但現在這個場合,周圍還有其他人的存在,楚無名也意識到,此刻并非是向上官青兒,透露自己分身秘密的時機。
他默默地将這份無奈和苦澀深藏心底,面容上卻未露出一絲異樣。
感受到親娘投來的探詢眼神,他稍作思索,字斟句酌地回應道:
“或許,這與我所修煉的特殊功法有關,不太方便說出來。既然我們之間已經建立了信任,那我不妨先将我在此地的所見所聞與你們分享。”
在上官靈兒和親娘相認之後,楚無名也不想在繼續這個的話題,因爲他是絕不會叫上官青兒返回上官家的。
楚無名适時地插入密地的話題,成功地了吸引了祁钰幾人的注意力。對于血脈之力的問題,他僅是淡淡地一帶而過,并未深談。
他話音方落,僅片刻的停頓,便緊接着繼續說道:
“在這片連綿的山脈中,我進行了詳盡的探索,但結果卻是出乎意料的。
我未曾發現任何靈物的蹤迹,甚至連一絲妖獸的氣息都未曾察覺。這樣的情形,在這片廣袤的山脈中,實在是罕見之極。”
上官靈兒聽到楚無名的話,秀眉輕輕一蹙,眼中掠過一絲不解之光:
“沒有生命的存在?可這裏的山脈明明靈氣盎然,按常理推斷,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
顯然,她對楚無名所叙述的發現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于是她暫時也放下了對楚無名身世的追問。
與此相對,上官青兒則顯得更爲深沉,不易被表面的言辭所打發。
她的目光在楚無名身上短暫地停留,最終,她選擇了沉默,似乎在回想着什麽。
楚無名觀察到衆人的反應,輕輕點頭,語氣極爲肯定地繼續說道:
“四周确實平靜無波,這一點反倒是讓我有了新的猜想。我推測,或許隻有當五塊令牌齊聚一堂,方能引發某種神秘的變化,就如同我們先前的經曆,那道石門僅在令牌集齊後才顯現。”
此時,一直保持沉默的上官觀海終于開口:
“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靜待其他兩塊令牌的主人現身,方能揭曉這片土地深藏的秘密?”
楚無名堅定地回答,他的點頭動作充滿了決斷:
“确實如此,我堅信,這便是揭開此處秘密的唯一方法。”
李晨也打破了沉默,直言不諱地插話:
“在迷宮深處,我們已然與那兩位令牌持有者相遇。但他們依仗着周圍都是八宗弟子,竟然企圖将我們置于死地,以掠奪我們的令牌。
他們一旦抵達此地,而且還是一處沒有危險的地方,應該還會憑借人數上的優勢,對我們進行掠奪。”
“嗯?這麽說來,剩下的那兩位都是出自八宗?我在石門之前也曾留心觀察了一番,但所知有限,隻知道天機閣的蘇幍一人。”
楚無名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那時你們三人都混迹于散修之中,怎的又突然多了一位八宗的弟子?難道擊敗令牌的宿主,就能将其據爲己有?”
楚無名當時并未深入探查其他人的真實身份,但是的确稍微感應了一下其餘幾人的所在,那蘇幍則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另一位是幽冥谷的陰煞,他自始至終都藏匿于散修之中,我曾注意到他,他的确是刻意隐藏了自己,當時我以爲是散修,就沒太在意。”
李晨的語氣中透露出無法掩飾的恨意,他對陰煞的敵意顯而易見,幾乎從每一個字眼中都能感受到他對那人的深深憎惡。
“那麽,下一步你有什麽打算?”
上官觀海目光落在楚無名身上,帶着詢問的語氣。
楚無名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三人,語氣坦然而直接:
“目前,我們或許應該聯手合作。我相信,那兩位八宗的弟子還不至于愚蠢到直接對我們發動攻擊。
或許,當五塊令牌齊聚一堂,這片山脈便會發生異變,那深藏的秘密就會像石門一樣暴露出來。屆時,他們恐怕更無暇對我們下手。”
上官靈兒、上官觀海和李晨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都不約而同地輕輕點頭,在無聲中達成了共識。
“也罷,那我們就暫時攜手合作。但願你的推斷無誤。”
上官觀海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釋然。
楚無名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的緊張感似乎也随之減輕:
“既然如此,那就這麽定了。此處靈氣充沛,你們也不應讓其白白浪費。不妨一邊修煉,一邊靜候他們的到來。”
位于紫虛界的西南邊界,一片廣闊的荒漠橫亘于此。
此刻,其深處正遭受着狂風和黃沙的侵襲,風聲如同惡鬼的悲泣與狼群的凄厲嚎叫,交織成一片恐怖的交響。
這裏的氣候條件極爲惡劣,幹燥得令人窒息,烈日毫不留情地烘烤着大地的每一寸肌膚。
然而,就在這片荒蕪之地的中心,一座古老的祭壇赫然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