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簖工如同幽靈般輕盈,悄無聲息地穿行在荒蕪的野地,最終抵達了一個孤寂的小村莊。
這裏殘破不堪,仿佛被世界遺棄,與外界斷絕了聯系。
他慢慢地踏入一間破舊的茅草屋,他遵循着魁首的吩咐,輕輕敲響了門。然而,門後出現的卻是一張充滿困惑與驚恐的陌生面孔。
“你……找誰?”
也許是因爲此村很久沒來陌生人的原因,那名村民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與畏懼。
老簖工的心頭猛地一緊,升起了一絲警惕之心。他的表情幾乎未動,目光卻如同鋒利的刀刃,瞬間變得很是銳利。
“我到此,是爲了替你們的家主療傷。”
他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深潭止水,卻透露出一絲試探的意味。
因爲在他面前的這位村民,根本就是一個平常的民衆,甚至衣服都已破爛不堪。
村民的反應慢了半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困惑不解:
“家主?我們這個小村子,曆來沒有什麽家主,隻有村長,但是也死了很久了,現在村中沒剩幾戶人家了……”
這一瞬間,老簖工心中明了,魁首所謂的治病不過是一場騙局,他是被故意引出幽冥之地的,可是魁首爲何要如此?
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他意識到幽冥之中恐怕将有大事發生,否則魁首斷不會輕易讓他離開那片幽暗之地。
他迅速轉身,想要即刻返回幽冥之地,然而就在此時,一隻信鴿從遠處飛來,輕盈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信鴿傳遞的信息簡短卻足以震撼人心:
“魁首已逝,速速歸來。”
老簖工發出一聲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光芒。魁首病逝?他,作爲幽冥中的藥聖,對人體機能的洞察無出其右。
就在他離開幽冥之際,他還親自爲魁首把脈診斷,盡管魁首的健康狀況并不理想,但絕不應該如此突然地撒手人寰。
然而,信中的字句無情地揭示了一個事實——魁首的離世已成定局。
他沒有時間深究,一揚手,信箋在掌心中化爲灰燼。緊接着,他毫不猶豫地啓程,想要快些返回幽冥。
此時的魁首府邸内,柳如煙靜立一旁,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四周,隻見在場的無一不是幽冥的顯赫高層,而龐苑也在其中含笑注視着她。
柳如煙表面神色沉靜如水,她輕輕拍了拍楚無名的肩膀,語氣柔和而堅定地安慰道:
“無名,魁首已經仙逝,你應當節哀順變。還有許多重任等着你去承擔,切莫讓魁首的期望落空。”
楚無名深吸一口氣,竭力抑制住内心的波動,緩緩地挺直了腰杆。
他的目光緩緩地在室内流轉,最終定格在那些神色肅穆的幽冥長老們身上。
長老們或是面露哀戚,或是眼中閃過一抹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衆位長老。”
楚無名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師父的遽然仙逝,使得幽冥陷入了領導真空。在此危難之際,還請長老們指明方向,我們應當如何是好?”
一位威望卓着的長老邁步向前,他的身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莊重,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
“無名,魁首在駕鶴西去之前,曾留下遺言。你是他唯一的傳人,希望你能夠擔此重任,接任魁首之位,引領我們幽冥。”
對這些楚無名心中早已知曉,他知道幽冥魁首之位曆來是由一脈相承。
師父在自覺身體狀況不佳之時,便開始尋覓合适的傳人,而他,恰好被師父相中,成爲了那個被選中之人。
他也知道這份選擇既是師父對他的深厚信任,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所以在得知此事時,他一直在外做任務,提升自己的聲望,同時也在刻苦修煉。
然而,此時他的心底彌漫着層層疑雲。在他最後一次離去做任務時,師父的身體狀況并未顯得如此嚴重,怎會突然間病情惡化,終至不治?
他的目光掃視着在場的每一個人,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諸位長老,關于師父的病因……不知是否已經查明了?”
長老們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最終還是由剛才發言的那位長老打破了沉默:
“關于魁首的離世,目前尚未有确切的結論。老簖工正在匆匆趕回,相信不久便會抵達。
同時,我們對府内的人員也在進行仔細的排查。但眼下,幽冥的穩定至關重要,你必須立即接任魁首之位,以确保局勢不會動蕩。”
楚無名緩緩點頭,他深知在這個關鍵時刻,必須保持冷靜和理智。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老簖工一直駐守在幽冥之中,鮮少外出,此次爲何會突然離開?”
楚無名對老簖工的離去感到不解,他記憶中這位傳授他醫術的師父似乎已久未離開幽冥。爲何會在此時離開?
此刻,他面對師父的突然離世,感到無力,因爲他在與老簖工學習時,将大部分時間用于學習毒術,對醫術的探究相對較少。
因此無法自行查驗師父的死因,隻能等待老簖工的歸來。
“老簖工是應魁首之命外出,至于具體的原因,我們也不得而知。”
那位長老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沉重,繼續解釋道。
楚無名微微颔首,語氣中透露出敬意:
“勞煩諸位長老,還請協助安排師父的喪禮。我會立即派人前去催促老簖工盡快返回。
待他歸來,檢查過師父的遺體後,我們再舉行儀式,将師父安葬于祖墓之中。”
在楚無名部署這些事宜時,四周一片寂靜,無人提出異議。
顯然,衆人都已默許他成爲新的魁首,這一切似乎都是老魁首生前精心布置安排好的。
而此時在幽冥之外的老簖工行動也是迅捷無比,就像是一道幽影在夜色中穿梭。
他一路疾行,不曾有絲毫停歇,隻想盡快返回幽冥。
然而,就在他深入一片幽暗的密林之際,前方道路上突然閃現出幾道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爾等是何人?”
老簖工的聲音冷若寒冰,他的目光冷冷地掠過這些不速之客,隻見他們身着黑衣,面無表情,神秘莫測。
“動手,取他性命!”
這些黑衣人顯然無意與老簖工多言,直接有人下達了攻擊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