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暗黑森林内部的情況我一無所知，既不清楚你們能提供什麽，也不清楚你們想要什麽？”
“這的确是一個問題，我們暗黑森林的确無法給予你實質上的幫助！”孟岚清霜深知眼前的男子心智不是一般的成熟，所以也就不再拐彎抹角，說出了實情，“其實，暗黑森林并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樣。”
“真正的暗黑森林，其實就像是一個小型的國家，裏面有普通人，也有很多勢力。”
“面對長期的封鎖和打壓，爲了生存和發展，我們不得不團結起來一緻對外！所以，在外人看來，暗黑森林的人，都是心狠手辣，十惡不赦的人。”
“我也不是第一次和你們交手了，上一次我還差點死在你們手裏！”趙夢凡并不認同孟岚清霜的解釋，畢竟，暗黑森林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搶劫殺人。
“不可否認，有些勢力的确喜歡這麽做！”她一邊說，一邊摘下了面罩，然後撕下了人皮面具，“我們有不得已的苦衷，因爲凡是活着進入暗黑森林的人，想平安順利地離開，簡直就是一件奢望。”
“每次穿越毒瘴，我們就會經受一次這樣的痛苦，如果一點收獲也沒有就回去的話，那這苦就算是白受了，沒人願意接受！”
“原來是這樣！”看到孟岚清霜滿臉的毒瘡，趙夢凡終于明白那幾具暗黑森林成員的屍體，爲何臉上和身上都是這個樣子。
爲了不讓女子特戰隊發現這個秘密，他甚至都沒讓她們檢查屍體。
暗黑森林有毒瘴保護，但其實這些毒也在傷害暗黑森林的人。一旦進入暗黑森林，皮膚就會潰爛長毒瘡。如果離開暗黑森林，一定會被别人當成怪物對待。因爲這個特征，暗黑森林的人幾乎無法藏匿，自然會成爲修煉者的獵殺目标。
冒着生命危險離開暗黑森林，如果一無所獲的回去，那麽這種苦就白受了。漸漸地，搶劫殺人就成爲了暗黑森林成員離開暗黑森林之後最喜歡做的事情，既爲了獲得修煉資源，也爲了發洩心中的仇恨。
對于這種做法，趙夢凡雖然能夠理解，但是并不認同：“我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是你們這種報複社會的方式，恕我不敢苟同。所以，仙靈學宮和南盟應該不會和你們合作！”
“爲什麽？”孟岚清霜很不明白，不可思議的看向趙夢凡，“我們雙方都有着同樣的敵人，不是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嗎？”
趙夢凡直接搖頭否定：“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這隻是利益的驅使，并非最好的選擇。毫不客氣的說，仙靈學宮有不少的學員，他們的親人都是死在暗黑森林手裏的。”
“身爲仙靈學宮的宮主，我還怎麽和你們合作！”
“這…”孟岚清霜無言以對，她沒想到趙夢凡在這種時候依然能夠如此冷靜和清醒，這一點也是她擔心的。
不等孟岚清霜回答，趙夢凡繼續說道：“還有，雖然萬寶樓和九龍門的做法卑鄙無恥，但是他們的手段非常隐秘，而且也有所節制，并沒有引發恐慌，至少維系着東洲表面上的和平。”
“而你們暗黑森林，恐怕巴不得天下大亂，這樣你們就有機會走出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自始至終，你們的做法比萬寶樓和九龍門更加殘忍？”
“那我們就活該受折磨？”孟岚清霜情緒明顯有些失控，“就應該躲在暗黑森林當中，一輩子不出來嗎？”
“你大可不必憤怒，好歹也活了六七十年了，爲什麽還說這種幼稚的話！”趙夢凡一點也不客氣，直接說到了孟岚清霜的軟肋，“難道你覺得，在暗黑森林之外，就沒有壓迫和剝削嗎？難道你覺得整個仙靈大陸，就隻有你們暗黑森林的人在受苦，其餘的人都幸福快樂嗎？”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孟岚清霜搖頭否認，同時也明白了趙夢凡想要表達的意思，那就是暗黑森林想用這些借口爲自己做的事洗白。
趙夢凡并沒有想聽孟岚清霜的解釋，對方在暗黑森林幾十年，手上的人命不會少。他繼續揭開暗黑森林的真相：“仙靈大陸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你和其他很多暗黑森林的人都一樣，都覺得自己隻是受害者，而萬寶樓和九龍門，才是真正的壞人！”
“但是，你們從來沒有想過，爲了報仇或者其他目的，你們欺壓、劫殺比你們弱小的人，這和萬寶樓以及九龍門的做法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别。你們覺得自己遭受過苦難和不公，便心安理得地從受害者變成了迫害者。”
“在這個過程中，你們得到了不少的好處，心理上得到了安慰，便覺得這是你們實現理想的方式。卻從來沒有想過，孤立你們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你們自己！”
“連你也這麽認爲？覺得我們都該死？”孟岚清霜很不服氣，覺得趙夢凡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們也并不想這樣，但我們也是人，也應該有活下去的權力。”
“事實就是事實，如果覺得我哪一點說錯了，你直接指出來就是了！”趙夢凡異常的冷靜和清醒，已經看穿了暗黑森林的本質，“暗黑森林其實就是弱者的避風港，慢慢地蠶食着每個人的勇氣和血性。”
“你們長期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漸漸地忘記了人類的使命和活着的意義，或者說漸漸地失去了人性？”
“人性？”孟岚清霜有些不滿，以爲趙夢凡在侮辱他們，“你是說，我們活成了妖獸？”
“人性，你也可以理解成人的本能！”趙夢凡搖了搖頭，從儲物戒指當中拿出一塊烤肉，遞給孟岚清霜，“人的本能，是說人類與生俱來、不需教導、不需訓練的天賦，在人類進化路上所留下的一些行爲和能力。”
“雖然不明白你想要表達什麽，但是我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孟岚清霜漸漸地冷靜了下來，覺得趙夢凡的話，似乎有幾分道理，也想知道，對方拿這塊烤肉出來想說明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