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衆人的眼神，趙夢凡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走，一邊解釋：“我并沒有想得如月那麽深。我隻是覺得槍千雄和槍天霸該死而已。”
“如果殺了萬槍山所有的弟子，就等于是送了暗黑森林一份大禮。這些弟子也有家人，朋友，殺了他們很容易，但也制造了仇恨。”
“是這樣嗎？”林紫心有些不信，她覺得趙夢凡對翁紫琪如此用心，一定還有别的原因。金雕王是五品獸王，而且還是速度很快的飛行妖獸，趙夢凡直接讓它成爲翁紫琪的馭獸，這種待遇，連她都沒有享受過。
“當然是這樣！”趙夢凡一點也不心虛，畢竟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而孟岚如月分析的那些，雖然很有道理，但他之前并沒有想到。或者說，他并沒有想那麽多，畢竟萬槍山隻是一個小宗門而已。
當然，如果是他一個人，而且身份沒暴露的前提下，他會把萬槍山甚至暗黑森林的人全部殺光，而且毫不猶豫。
從金雕王口中得知，灰岩山脈已經遭遇了幾次掃蕩之後，衆人也失去了繼續探索的興趣。選擇休息一下然後就去青雲城。
翁紫琪來到小花面前，請求道：“小花，麻煩你給金雕治療一下！”
“我…我…我有些不方便！”小花搖了搖頭，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我感覺要壓制不住了！”
“怎麽了？是不是那個來了？”洛雲霜趕緊靠近，以爲是小花來月事了。
“不是的…是…是我感覺要突破了！”小花怕更多人誤會，隻得說明了原因。
“突破？”蕭雅雲記得小花突破地靈期一段也沒幾年，怎麽又要突破了？
“應該是修爲被動突破！”趙夢凡慢慢地走了過來，“境界大幅提升，導緻修爲也提升了。”
“小花，你先不要運行靈力，等我布置好陣法再說！”
“嗯！”小花的确有這樣的擔心，這也是她拒絕給金雕王治療的原因。
很快布置好陣法之後，趙夢凡直接開始點名了：“小灰，小白，白空出來。”
從它們身上分别取出了一滴血液，他又來到了金雕王身邊。
金雕王很識趣，根本沒讓趙夢凡動手，直接從傷口處擠出好幾滴血來。
“太浪費了！”趙夢凡并沒有全部采集到玉瓶裏，而是将多餘的血液凍成了冰淇淋，抛到了小白它們面前。
“叽叽！”“吼吼！”
聞着香噴噴的味道，灰毛貂、長臂猿以及小白猴也沒有客氣，直接吞入了口中，還舔了舔舌頭。
“嗚嗚嗚！”金雕王很不舒服，就像自己的真心喂了狗一樣難受。
“别難過，就當是你給他們的見面禮吧！”翁紫琪撫摸着金雕王的羽毛，笑着說道，“大家以後是要并肩戰鬥的，搞好關系很有必要！”
“我不是舍不得，隻是有些餓了！”金雕王很不好意思，堂堂一個獸王，竟然成了個要飯的。
“餓了就說啊！”
蕭雅雲、洛雲霜、孟岚如月紛紛拿出食物，各種各樣的小點心應有盡有，讓金雕王都快感動哭了。
陣法很快布置完畢，大家一邊休息，一邊爲小花護法，而趙夢凡也趁着這個空檔開始複盤。
通過複盤，他發現幾個很有意思的事情。
第一件事，夜紅玉配合林紫心擊殺木雲海的時候，并沒有用盡全力。木雲海先接住了林紫心的攻擊，而後才接住的夜紅玉的攻擊。但是如果細緻分析的話，不難看出，不管是力量還是速度，她都比林紫心慢了一拍。而且，劍上的規則之力也不像是殺敵的份量。
由此可以判斷，夜紅玉有心放水。
第二件事，暗黑森林的大姐頭突然發愣。當時孟岚如月偷襲得手，判斷沒能中斷對方的規則變身便選擇了後退，使用出了自創的步法。大姐頭看到孟岚如月的步法之後，愣了一秒。
孟岚如月的步法，她自己起了一個非常好聽的名字，叫做月之舞。雖然是自創的步法，但依然有着很濃《蜻蜓點水》的痕迹。
蜻蜓點水是孟岚家特有的步法，修煉極其困難，就連孟岚清泉都不會。大姐頭在這麽關鍵的時候愣神，一定是被這種步法所吸引。
第三件事，小花無情的殺戮。小花連續殺掉了三人，過程中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仿佛殺的不是人，是要下鍋的食材一般。
小花的眼神，讓他想起了瑤瑤被青雲宗的人出賣時的表情：沒有怨，也沒有恨；既沒有被出賣的難受，也沒有将死的痛苦與不甘。
如果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默然，仿佛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似的。
小花雖然面臨的不是那種遭遇，但是她的眼神裏也充斥着冰冷與冷漠。三個人的喉嚨都是被針刀刺穿，同樣的位置，分毫不差，一擊緻命。顯示出小花實力的同時，也表明小花的心理有些扭曲。
可想而知，在林姬一家被抓走的這三年時間裏，小花的日子過得多麽艱難。
呼，呼，呼！
随着一圈圈靈力的蕩漾，小花順利地突破到了地靈期二段，然而，看到她那平靜的眼神，趙夢凡更加擔心了。
“在擔心什麽呢？”覺察到趙夢凡臉上的表情，洛雲霜也是很在意，用神識問道，“是不是在擔心小花？她已經很強了，我覺得我都很難打敗她。”
“有時候，我們的敵人并不是别人，而是我們自己！”趙夢凡微微搖頭，回應道，“你看，秋霞雖然各方面都落後小花，但是她臉上卻時常挂着笑容。她雖然愛耍小聰明，也愛偷懶，但是随着慢慢長大，這些都是可以改的。”
“反觀小花，每分每秒都異常的認真，就連突破了也不興奮。這樣下去，遲早會陷入修煉的泥潭當中。”
“修煉泥潭，什麽意思？”洛雲霜不明白，也很好奇這個名詞。
“所有的修煉者，都會不由自主地選擇參照對象，或者超越的目标！”趙夢凡認真地解釋起來，“如果找不到參照對象或者超越的目标，修煉動力就會減弱。”
“像小花這樣努力的修煉者，在仙靈大陸還有很多，一旦遇到年紀相仿，又無法超越，甚至望塵莫及的對手，就會陷入自我懷疑和自我否定當中。”
“他們會問自己，自己已經竭盡全力了，爲什麽還會敗？既然付出全部努力，得到的依然是失敗的結果，那麽之前努力的意義又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