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凡，咱們這麽做是不是有些過分？”洛雲霜覺得這麽做就是搶劫。
“從表面上看确實過分！”趙夢凡并沒有強行辯解，而是換了一種思路引導，“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不出現的話，憑借劉家的實力，王家人最後也不得不妥協。到時候，不僅會失去對礦脈的所有權，還會賠上兩名孫女的幸福。”
“而現在，礦脈雖然名義上爲我所有，但是實際開采的依然是王家，最大的得利者依然是王家。”
“隻是，你這麽做，和土匪有什麽區别？”洛雲霜并沒有怪趙夢凡，“我是覺得這麽做不太好！”
“雲霜，修煉世界沒有所謂絕對的好人！”趙夢凡耐心的解釋道，“隻要我們做的事情不是壞事就行。”
“你因爲志遠受辱而出手打殘羅松康，難道他就真的該受到那種懲罰嗎？”
“我…”洛雲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爲她打殘羅松康這件事，的确是連她自己也沒想到的，但她并不後悔。
然而事實上，洛志遠的腿是被羅松青打斷的，和羅松康的關系并不大。如果按照她之前的邏輯，她将仇恨發洩到羅松康身上，這也是錯誤的。
看出洛雲霜很難受，趙夢凡輕輕地将其摟進了自己懷裏：“人類本來就是一種非常殘忍的生物，隻要我們活着，就在不斷的消耗生命，消耗其他生物的生命。”
“你難過，是因爲你的視角還僅僅停留在人類世界的内部。”
“人類世界内部？”洛雲霜不明白夢凡是什麽意思。
趙夢凡耐心地解釋道：“你看啊，所有人都看着我騎着一頭水牛去的王家，但是直到這頭牛死了，也沒有人在意它這一生有多慘！”
“牛一輩子隻吃草，而人類卻想着吃它的肉。爲農戶勞累了一輩子，任勞任怨，但是老了卻被賣給屠夫，難道它的一生不比劉家的人更可憐嗎？”
“這…”洛雲霜想說夢凡的解釋有些強詞奪理，但是細緻想來，又十分的有道理。
她想了很久，依然想不明白，隻好直接開口問：“夢凡，你想說什麽？”
“我是想說，人類的本性是自私的，所以無私才顯得那麽珍貴。”趙夢凡接着又舉例說明，“王家最先發現礦脈，之後其他家族便聯合起來橫插一腳。”
“當我爲難王家的時候，這些家族都是不聞不問。而當他們發現劉家大勢已去之後，卻紛紛加入了對劉家的瓜分行列。”
“所以，不管是王家還是劉家，或者是涪陵城的其他家族，他們的目光都被涪陵城給限制了，所以才會這麽看中礦脈，最終失去這座礦脈的歸屬。即便我們不出手，也會有人來做同樣的事情。”
“王家提前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才果斷地退出，成爲了現在最大的受益者。”
“我敢肯定，這件事别人來做的話，絕對不會像我們這般溫柔，那時候，就是涪陵城的災難了！”
“如果你從這個角度來看的話，我們做的不僅不是壞事，對王家和涪陵城的百姓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解決了劉家這個毒瘤，他們之後便再無後顧之憂了，可以放心地開采礦脈。”
“我明白了！”洛雲霜恍然大悟，“即使手段不怎麽光彩，但隻要目的是好的，結果也是好的，就不是什麽壞事。”
“就像那頭水牛，雖然被你買下，被劉家的人打成了肉渣。但是就算你沒有買它，它也難逃一死。對它來說，怎麽死的其實并不重要。因爲它沒有力量反抗，所以隻能安然的接受這一切。對水牛來說，這種死法沒有痛苦，或者非常短暫，也是一種好事。”
“沒錯！”趙夢凡摸着洛雲霜的頭發，認真的分析道，“站在水牛的角度，不管是養大它的農戶，還是買下他的屠夫；不管是多給了他幾個時辰生命的我，還是最後殺死他的劉家衆人，本質上都是兇手。”
“同樣。爲了開采礦脈，人類砍了很多花草樹木，站在他們的角度，難道那些砍的少的人就比那些砍得多的人善良嗎？”
“不是！”洛雲霜搖了搖頭，“夢凡，你是想說，我們人類不管做什麽，都隻能無愧于我們自己而已，做不到真正的誰也不傷害。”
“差不多吧！”趙夢凡拉着洛雲霜繼續向前走，“爲了活着，爲了修煉，我們不得已會做一些殘忍的事情。同樣，爲了達到某種目的，自然會破壞現有的秩序，傷害某些人的利益。”
“如果劉家不對我出手，我自然也不會還手，這隻是意外，是劉家判斷錯誤。”
“反之，如果不是我自身實力強大，那麽劉家不僅會殺了我，還會借機滅掉王家。”
“如果不是我，他們王家早晚會被劉家蠶食殆盡。王家人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對我感恩戴德，并非完全畏懼我的實力。所以，你說我是好人還是壞人？”
“好人行了吧！”洛雲霜這才明白，夢凡說了這麽多，就是想說明自己是個好人。同時，她也發現，夢凡的手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已經放到了她的腰上。
啪！
洛雲霜輕輕地拍了一下趙夢凡不老實的手，雖然她并不排斥這種親密行爲，隻是這大白天的，又是在路上，她覺得有些害羞。
“嘻嘻！”
趙夢凡收回手，還大贊了一句：“彈性真好！”
“。。。。。。”洛雲霜頓時羞紅了臉，不明白夢凡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說這個。
而且，他們都離開涪陵城已經好幾裏地了，爲什麽還不用飛行妖獸，并且方向還是來時的路？
“咦？”
“你也發現了？”趙夢凡并沒有開口，而是用了神識。
“嗯！”洛雲霜點了點頭，回應道，“有人跟蹤我們！”
“是茶鋪裏的那家夥！”趙夢凡并不着急，“不用緊張，這老頭有些實力，但并不沒有達到大能級别，對我們也沒有威脅，我隻是好奇他跟着我們的目的。”
“他當時想抓走我！”洛雲霜想到一種可能，“你說，這會不會和靈心被擄有關？”
“很難說！”趙夢凡并不能肯定，“我們出現在涪陵城純屬偶然，如果他是這個目的的話，也就說明他在涪陵城還有其他目标？”
“王家姐妹？”洛雲霜想起來了，“我聽茶鋪的人說，王家姐妹的修煉天賦很不錯，而且人也長得很美！當時他坐的位置，可以很好的觀察王家！”
“有可能！”趙夢凡覺得洛雲霜分析得很有道理。同時，他也想到了很多人：靈心，邱瑩瑩，洛志遠。
如果能夠弄清楚原因，那麽尋找靈心和洛志遠就要輕松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