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幻境很危險,但是破除的難度很低;真實幻境比較安全,但是反而難以破除。
意識幻境是将中幻術之人的意識帶入一個封閉的空間。中幻術的人隻要察覺出來就能夠輕易破解,方法就是趙夢凡之前說的那四種。
然而,真實幻境并不是封閉的空間,迷幻的也不是所有的感知,即便中幻術之人知道這是幻術,但是想破解也很難。
例如,鏡花雪月是視覺和方位感知的幻術,中幻術之人,即便知道這是幻術,想破解也很麻煩,需要将整個幻術徹底擊潰才行。
穢土幻影是視覺和情感誘導的幻術,中幻術之人,即便知道眼前的幻象是假的,也不能置之不理。想要破解這個幻術,就必須将自己身上的穢土清理幹淨,并且離開穢土幻影的施術範圍。
帕拉梅的這個幻術層級就更高了,竟然将整個小世界和幻境結合了。沒有參照物,即便是他破開了幻境,又怎麽能确定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他高中的時候看過一部電影《楚門的世界》。影片中男主角楚門生活在真實的環境中,但是這一切都是别人所設計好的,如同幻境。
影片末尾,楚門終于找到了幻境世界的邊界,找到了通向真實世界的入口,有情人終成眷屬。
然而,從宏觀的角度來說,他也隻不過是從一個幻境進入了另一個更大的幻境罷了,并沒有真的打破幻境。
對于趙夢凡來說,此刻他就是“楚門”,即便他打破了帕拉梅的幻境,也還在器靈的監視之下,也還身處在宮殿之中,也還局限于南州,隻是仙靈大陸上的一粒塵埃。
“前輩,我無法打破你的幻境!”
“哦,你這麽快就放棄了?”帕拉梅有些好奇,眼前的這個人類不像是那種容易放棄的人。
“當然不是,我不能打破幻境的原因,是因爲前輩你自己也活在幻境之中。”趙夢凡解釋道,“你的實力遠高于我,如果想要徹底的打破你的幻境,就需要将你從幻境中解放出來,我做不到!”
“你是怎麽知道的!”帕拉梅難以置信,一個二十多歲的人類,竟然能看得這麽深。
“我修煉了一種叫做大夢修仙的功法,功法的最高境界叫做夢境世界,可以将夢境和現實完美結合,讓對手處于現實,而自己僅僅是夢中。”
趙夢凡解釋道:“前輩的這個幻境和夢境世界很像,您看到的我是真實的,而我看到的隻是您夢中幻象。即便是我打赢了你,也僅僅是赢了衆多幻象中的一個,更何況我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不試試你怎麽知道?”帕拉梅倒是想和趙夢凡切磋一下,從來沒有遇見這麽有趣的人類。
“我可以試試,不過前提是前輩不要怪罪!”已經到了這最後一步,趙夢凡自然不想放棄。
“行,不管你做任何事,我都不會怪你!”帕拉梅不怕,借用趙夢凡剛才的話來說,對方看到的隻是她的一個分身而已。
水遁,鏡花雪月。
趙夢凡施展了這個幻術之後,飛快地将所有衣物脫掉,全省上下一絲不挂,就隻有一個儲物手環戴在手上。
“你…”帕拉梅怒了,這個人類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耍流氓。
然而,這是她的幻境,即便她閉上眼睛也能看清楚趙夢凡的酮體。再加上鏡花雪月的複制與放大,各個角度更是一覽無餘,瞬間就深深地刻畫在了她的腦海裏。
“無恥!”
随着着一聲斥責,天空上頓時出現了裂痕。
“小子,虧你想得出來!”紅蓮幸災樂禍地笑道,“趕緊穿衣服逃命吧,你這可是在亵渎神族啊!”
“我也是沒辦法啊!”
趙夢凡早就猜到會有這種後果,所以他才先要了一張免死金牌。此時一邊穿衣服,一邊想着該如何收場:“你别光笑,幫我想想辦法!”
“你完蛋了,準備以身相許吧!”紅蓮很喜歡趙夢凡這種不知所措的模樣。
“你别吓我,萬一她将我留在這宮殿之中,那就真的完蛋了!”趙夢凡不喜歡和紅蓮開玩笑,因爲這個家夥說的話很可能是真的。
“你是不是傻,沒看見天空中的裂痕嗎?”紅蓮趕緊正經起來,他要是再這樣下去,趙夢凡可能真的會被吓傻的。
裂痕!
“對耶!”趙夢凡這才想起來,這是真實的世界,但是也是幻境。就如同在黑木淵,食夢貘的夢境,也是建立在真實的島嶼上的。
水遁,水雲煙。
水遁,雪舞。
嘭!
穿過裂縫,趙夢凡終于松了一口氣。然而令他崩潰的是,眼前的場景和幻境中是一模一樣的。
難道剛才自己的想法被帕拉梅盜竊了?
“前輩,這是真實的,還是幻境?”趙夢凡怯生生地問道,因爲帕拉梅看他的眼神非常的怪異。
“你再脫一次,我就告訴你!”帕拉梅玩味的說道。
“前輩,您别玩我了,咱們之前說好的,我做任何事,您都不怪我的!”趙夢凡不敢,他要是再敢脫的話,對方很可能将他閹割了。
開玩笑,他還是處男,家裏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這要是成了太監,那可虧大了。
“紅蓮,快告訴我,這裏究竟是幻境還是真實的世界。”
“這是真實的世界!”還沒等趙夢凡高興起來,紅蓮又繼續說道,“也是虛幻的世界!”
“。。。。。。”
趙夢凡快要崩潰了:“大哥,都什麽時候了,别玩我了!這女人一副要吞了我的樣子。”
“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先冷靜,聽我說!”
紅蓮解釋道:“帕拉梅将整個小世界都變成了幻境,但并不是一個,而是一堆。你還記得食夢貘面前的那個水池嗎?”
“你是說,她的幻境是拼湊起來的組合體,每一個單獨的部分也都是幻境,我隻是從一個部分進入了另一個部分?”
紅蓮點點頭:“沒錯,大緻意思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