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醜!”他忍不住說了一句。
變異源獸的樣貌就像一塊塊碎石拼湊起來,歪瓜裂棗,渾身是疙瘩,比魔族還要不堪入目。而且他們無法修煉出人形化身,沾染煞氣、戾氣之後,讓潔身自好的修行者無比厭惡。
“你說什麽?”沖在前面的長差,聽力敏銳。
“說你,又醜又臭,是不是哪個屎坑跑出來的!”周川嫌棄說道。
“你……找死!”脾氣爆炸的長差,殺意拉滿。
這時,飛桜和空幷趕到,見長差要出大招,急了!
“等下!”
“長差,你報大名沒?”
這一靈魂叩問,把長差喚醒那樣,殺意生生摁滅。
“對哦!報名才是大事,殺人不急!”他呢喃着,臉上漸露嘚瑟。
三人站成一排,也沒有好好打量周川,自顧擺出滿意姿勢。
“小子,你聽好了,本大爺叫飛桜!”
“還有我,本君叫空幷!”
“給本大神記好了,我叫長差!”
周川被整得懵圈,弱弱問道:“請問,爲什麽讓我記住你們名字?”
“因爲我們已經闖出名堂,而他們卻不知我們三兄弟大名,就由你來傳達好了!”飛桜說。
“這麽一項光榮的任務,小子,你要珍惜!”空幷說。
“引以自豪,這一輩子值了!”長差說。
周川繼續皺眉問:“請問,你們還殺我麽?”
“廢話,當然要殺!”
“但凡闖禁地者,格殺勿論!”
“何止要殺,還要把你生吞活剝,骨頭吐在海裏!”
周川又問了一句:“請問,你們把我殺了,誰給你弘揚大名?”
“嗯?”
“對哦!”
“這一層我居然沒想到!”
三頭異獸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樣。
“那要不要殺他?滅口之後,就沒人給我們傳播大名?”
“殺吧,闖禁地者一律處死,這不是一早定好的規定嗎?還有,他剛才說我醜,這筆賬還沒算呢?”
“可是,萬一殺了他之後,再也沒人來呢?”
三頭異獸糾結死了,現在殺不殺冒犯者好?
周川開輪回眼,看到他們前半生部分片段,得知他們跟小雲吞的關系,從而明白他們的使命。
他說:“你們再說一遍名字,我怕記不住。”
“飛桜。”
“空幷。”
“長差。”他們很乖巧地報名。
周川拉長了疑惑表情:“你們想出名,這名字不行呀!太拗口,難記!而且還缺乏一點霸氣。”
“是嗎?”
“是嗎?”
“這麽聽來,有點。”
三頭異獸沒有反駁。
周川說:“我建議你們改名字,名字一出,不僅讓世人一下子記住,還能流芳百世。”
“什麽名字?”三異獸同問,驚喜的樣子。
“你叫大傻,他叫二傻,他叫三傻,一二三傻,三傻兄弟,多符合你們的氣質!我保證大家一定能記住你們的名字!”周川滿意的樣子。
“我是大傻!”
“我是二傻!”
“我是三傻!”
初始,他們還要花時間思慮名字,起得好不好,并沒有馬上領悟過來。
“名字還挺順口。”
“确實挺好記,把我們區分得明明明白。”
“三傻兄弟,剛好我們名字都有個傻字,妙呀!”
“等等,他是不是罵我們傻子?三傻子?”
“嗯?”
“可惡!”
周川差點就要開口提醒,他們的反應實在太慢。
當他們要出手,周川的金色拳頭已經來到他們面前,打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轟!
他們不同程度地被轟飛,長差還受了傷,這是三年來他第二次受傷,上一次是收拾飛流神君。
“有點意思!”
“不錯!”
“終于來了個像樣的!”
然而,周川一拳并沒有讓他們忌憚,心生畏懼,反而提了個精神,有種無敵于世終于遇到對手的即喜感。
戰意,像血腥味那樣蔓延,覆蓋全場。
“呦,皮肉挺厚,難怪這麽嚣張!”周川點評。
初次試探,他發現這三頭異種比常規的半步禁忌要強大,不可輕敵。
“你們站一邊,讓我來!”長差吃了虧,要找回場子,率先沖出去。
飛桜與空幷相視,點點頭,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沒有多餘的動作,長差就是一拳沖擊,拳頭出現了道道吞噬波紋。周川本來想出重力拳的,但感受到一絲絲危機,不得已換成了神拳。
“吃我一拳!”長差其實飙升到一個高點。
轟!體型微小,毫無氣勢的周川,迎面而上,給人勉強之感。拳頭相撞,噴發出火花,掀起漫天塵埃。
“長差生氣了!”
“哎,他死定!寂寞呀,又沒得玩!”
飛桜與空幷看在眼裏,以爲結局料定。
“啊!”不料,傳來慘叫聲的是長差。
一拳過後,他的右臂已經被卸掉,身體明顯缺了一口。周川就像個矮小人,從迷霧中走了出來,臉上無喜無悲。
“嗯?”
“有點意思!嘻!”
長差吃了大虧,作爲同伴,他們不僅不怒,反而樂個不停。久違的戰意被點起,躍躍欲試,摩拳擦掌。
“不用你們出手,交給我!”
從地上爬起來的長差,大喊一聲!他抖了抖身體,生出了一條全新的手臂,殺意濃烈,猩紅雙眼蹭蹭發亮。
他的拳頭,出現了一層黑色鍍膜,充滿詭異色彩。
飛桜與空幷相視,點了點頭,不給長差報仇的機會,不配當他兄弟。
“這股力量……”
周川感受到危險性,又濃烈一些。長差明明使用的是源力,他卻認不得。
這次,長差一彈跳躍,從上而下,頻繁轟拳。殺人之餘,發誓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丢了臉面。
“溜!”
顯然,惱羞成怒的長差,全力出擊。
硬抗吃虧,最适合還擊的無疑是神力,不過周川疼惜神力,神力并非生生不息,用之即少。關鍵時刻,他一道化三清,化爲一道沒有能量波動的清氣,給跑了,賊。
拳頭太多,淹沒了周川,然後什麽都看不清。
“沒了!”
“死了吧!”
“還以爲他會給我驚喜!”
待看清時,他們三人進行圍觀,并沒有找到周川。繃緊的神經,漸漸松懈下來,了無趣味。至于長差,後悔發力過猛,現在還處于虛弱狀态。
“死了嗎?”他親手與周川交手,總感覺他實力不該這樣。
再說,死了不該留點什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