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
本來安靜的空間源胎，突然發生躁動，就像饑餓的巨人蘇醒了。
這不是一般空間之力，不然白春秋不至于認不出，不然發現了寶藏，還傻傻滴告訴别人。同樣，周川以爲狂暴是高級源力的特質，沒想到還有“無妄無形”這種特殊性。
“輪回之力有十多級，難道……”
周川猛地意識到，他的空間之力屬于七級層次，還有更高層次。唯有時間、空間能幹擾輪回之力，要封印輪回通道，這兩種力量必然是首選，而且需要更高級的源力才穩妥。
受到源胎影響，周川情不自禁地靠近。
“小心，别靠近它！”白春秋提醒。
禁地之所以是禁地，是因爲它會有危險發生，強大的空間之力會絞碎一切。闖不進去不說，還會被打得神魂俱滅。
“好大的手筆！”周川驚訝。
不隻有源，還有源術，編織出這麽一座虛妄的空中樓閣，勾人心神。正因爲了不起的源術，遮掩了空間本質，讓白春秋這些沒見識的人，認不出來。
“這裏沒有輪回之力，依我看，它是輪回通道的可能性還沒有懸崖那地方大，不如我們回頭吧。”白春秋這麽建議。
眼睛在一處地方反複回落，内心已經在發笑：“天助我也！”
輪回界的禁地何止兩塊，他将周川帶來這裏，是因爲知道危險是如何誕生的。
“輪回通道會不會在裏面？”周川沒理會白春秋，摸着下巴思考。
見周川賴着不動的樣子，白春秋伸手拉他一把：“别磨叽，走……吧！”
沒能撼動周川，不好預感襲擊全身，然後受到電擊那樣，全身刺痛至麻木。周川反力一拉，将他抽飛，送了上天。
劈叉！
地點剛好就在生成回旋的節點。赤白色的閃電，正中劈落，白春秋挨了一擊，什麽手段都用不上。一擊之後，他的體型縮小數倍，從天掉落，變成一塊黑炭。話不能言，因爲靈魂力消失九成，意志隻剩保命的幾縷。
差點命絕，活下來，神體已大損。
“哼！”周川無情地瞪眼。
全身是心眼，沒有一個心眼是好的，不怪周川拿他當試驗品。白春秋想送周川去挨劈，結果自己遭雷劈。
雖然鄙夷，但周川得感謝他，給他找到了寶物。
“去！”
接着，周川試着丢出一枚混沌源石，吸收空間源力。
嘭，馬上有結果，混沌源石被轟成粉塵。
“好強大的源術！”
領教過後，周川對虛妄閣的力量有真實體會，要是能吸收它，對源胎絕對是一次機緣造化。問題是，存在攻擊性的源術，無法直接觸碰源力。連混沌源石都能擊碎，周川哪敢讓源胎随便試。
……
輪回殿。周川的遭遇，一直在他們視野裏。
“是你故意安排的，是不是？”神魅一副問責語氣。
“師妹，注意你的說話語氣。”戴面具的道童，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
“師尊讓我們幫助他，沒叫你害他！”
“他覺醒的是空間源胎，這不正好，助他修煉。”
“那也要量力而爲，他的源力隻有七八級，虛妄閣的力量至少十級！還有天源術的加持，你讓他怎麽過？”
“如果他這關都過不了，又怎麽闖輪回深淵？師妹，我也想看着白子慢慢成長，但時間已經來不及。”
“……”
神魅惱火，但不會幹預道童的行動，因爲所剩時日無多。
……
一位女子披蓑戴笠，黑紗遮臉，頂着風沙來到虛妄閣。
“你果然在這裏！”
周川在虛妄閣正下方打坐，不打招呼的潘美玲，大屁股坐下，挨着周川。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潘美玲俏皮地問道。
“你怎麽來了？”周川沒睜眼。
“說好幫你打開輪回通道，你忘了？”
“哦！”
周川冷淡的反應，讓潘美玲迅速發狂。
“你什麽意思？我大老遠跑來，你眼睛都不睜開，是不歡迎，還是瞧不起我？”她大聲嚷嚷。
“你難道看不見，我受了傷，正在療傷？”周川依舊閉目。
這下，潘美玲裏裏外外打量周川，發現他雖然沒缺胳膊和腿，但肉身是空的，本源一絲不剩，就像一具遺蛻。
爲了獲得更高級的空間源力，短時間内他嘗試了所有手段，落得悲慘收場，隕落了不下百次。要是換作别人，死過翻生，早就放棄了。
什麽是禁忌，當源之力或者神之力突破九級，掙脫這方世界的束縛，擺脫輪回宿命，便是禁忌。虛妄閣是禁忌手段，源力達到了十級，非禁忌不能破。周川拿出八級輪回之力不夠看。
何況，除了強悍的源力，還有玄妙的源術在裏頭。
“你怎麽受這麽重的傷？”潘美玲失去強勢。
“被它打的！”周川睜眼，指向虛妄閣。他的眼是空洞的，失去眼球。
潘美玲能來到這裏，自然對虛妄閣不是一無所知。
“都快死了，你還想闖關。”
“相信奇迹呀！這不，你來了！”
“我……”
“你說過會替我打開輪回通道。”
潘美玲後悔死了，戲話當初怎麽說得這麽溜，現在如何收場。
“莫非你來，不是幫我？而是替我收屍？”周川又說。
“這……”潘美玲苦澀極了。
周川是在等人，但等的不是天道，而是輪回主。貴爲天道的潘美玲來了，周川便試一試。畢竟，這個人在鬼界的履曆被屏蔽，有禁忌人物在幫她。
“你有辦法？”周川驚喜。
潘美玲猶豫了，沒有一口拒絕，說明她早有想法。
“首先你看不看得出，這是禁忌手段？”潘美玲一本正經說道。
“确實。”
“其次，你看不看得出，這是空間術，并非一般的空間之力，強到超乎想象。”
“确實是這樣。”
“最後，什麽力量能化解空間之力？”
“時間，抑或輪回？”
“錯！”
“除了時間和空間，還有什麽力量能幹擾空間。等下……”
周川腦洞大開。嘭，這具半死的輪回身不要，突然自爆。在另外一側，複活重生，是一位大好青年，生機勃勃的煉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