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出竅,肉身不見了!”
兩人激醒,如臨大敵。周川減輕輪回力對他們道行的壓制,但他們還是背負大山,那般沉重。
“放心,拉你們進來,隻是讓你們清醒一會。”周川現身。
“好奇的輪回之力,這是什麽地方?”蘇銘問道。
“現在,你們想起來沒有,遇到了什麽困境?”周川避而不答。
“我想起來了,走了太久,我好困,好想睡!”湖雙理智一直多一些。
“對呀,以我們的修爲,怎麽可能犯瞌睡!”蘇銘恍然大悟。
“你們中招了,精神和意志遭到腐蝕。”周川解釋。
“怎麽會這樣,什麽時候開始?”蘇銘問。
“從進入深淵通道,你們的肉身和神魂便受到無形攻擊。若非本源收藏得早,你們的道行恐怕毀之七八。”周川說。
聽之,兩人露出驚駭之色,沒有不信。
“我們都出事了,爲何你沒事?”蘇銘好奇。
“蘇銘,是你沒本事,還好意思質問周道友。”湖雙看不下去。
“他的靈魂遠不如我們,按理他更容易被入侵,你不覺得好奇嗎?”蘇銘說。
“周道友要是沒比強,怎麽會輕易拽走你的神魂!技不如人,還是認命爲好!”湖雙反駁。
“你怎麽處處針對本君!”蘇銘來氣。
“因爲每次犯錯的總是你!不感激周道友就算了,還百般刁難!”湖雙硬怼。
“哦,本君明白了!”
“你明白啥子?”
“你愛上這根悶棍!”
本來周川不想揍他,但蘇銘實在嘴欠,不打一頓不解氣。周川徹底毀他神魂道行,沒商量。
遭遇鎮壓三五天,神魂變成了薄薄的命魂,雖然變弱,但徹底消除了隐患。
“好慘,本源封了,神魂毀了,本君變成了魔卒,從此隻能靠雙腿走路!”
重新回到深淵,蘇銘發現,修爲清零,如今隻剩肉身力量。沒走完的路,不知有多長,想想就心累。
“希望中途别有什麽意外!”湖雙擔心中途有意外發生。
那樣的話,失去戰力的他們,如何抵擋?看似平靜的深淵,實則兇險無比。
要是沒有特殊手段,試問誰能穿過深淵通道。
又走了若幹年,他們都失去心算,不知時日過。
“那是什麽!”
昏暗的深淵通道,突然變得敞亮,一股迷人的幽香撲鼻而來。
“小心!”吃過兩次虧,蘇銘變得謹慎,沒有往前邁大步,甚至轟出了隔絕屏障。
“好香呀!”湖雙精神抖擻。
“這味道……”周川若有所思。
這一關必須過,才能找到出路,所以雖慢,但最終還是抵達。他們看見好多花,長在石階、岩壁上,極其妖豔。
“好美麗,好純淨的黃花!”湖雙喊道。
“黃色?怎麽是黃色,明明是綠色!”蘇銘說出疑惑。
“我看到的就是黃色,不會有錯,周道友你來評理?”湖雙早當周川是核心,是領袖。
“……”周川要思考一下。
他看到的是紅色,而且彼岸花并非第一次見。味道、色澤、屬性都相同,所以他判定是彼岸花。
靈機一動,他掏了掏,掏出一株彼岸花。
“請問兩位道友,這花是什麽顔色?”周川問道。
“黃色!”
“綠色!”
湖雙和蘇銘同時說出答案,驗證猜想。
“詭異,我們看到的顔色怎麽不一樣。”蘇銘說。
“莫非是什麽陷阱?”湖雙斟酌的樣子。
“是了,剛才不見你采摘,你怎麽會有這種花?”蘇銘問周川。
“這花在冥界找到。它叫彼岸花。”周川沒說出準确地點,是冥河。
“冥界。”
“彼岸花。”
湖雙、蘇銘極力思考的樣子。
彼岸花又叫曼珠沙華,一種陰陽雙性植物,既有生機,又有死靈氣。按理,生機和死氣是相沖的,不可能融爲一體。彼岸花正是如此特殊存在,半生半死。
周川俯身摘了一朵花,将手裏的彼岸花并排,進行比對。
狀況出現了,從冥河撈取的彼岸花急速枯萎,就像被吸幹了養分,變成了枯物。而這裏的花野蠻生長,變得更大更鮮豔。
“不對,這不是彼岸花!”周川這才意識到它們不一樣。
“被吸幹了!”湖雙震驚。
“小心,别碰!”蘇銘不能用謹慎來形容,應該用敏感。
冥河彼岸花既有生機,又有死氣,而深淵通道的異花失去生機,隻有濃郁死靈之氣,這才導緻殺死彼岸花。
“難怪,大家看到的顔色不一樣!”
周川明悟了,他們三人身上的生機和死氣不同,導緻異花所見色彩不同。
滋滋滋,周川試着釋放生機,不出意外,異花像餓狼吞噬殆盡。于是,他迅速切換成冥體。
“黃色!”化爲死靈之後,他看到異花的顔色跟湖雙一緻。
想到蘇銘是深淵魔身份,周川沒有往下想。
他俯身,快手快腳地收拾起來,一大片嬌豔的花被他收入囊中。
“你幹什麽?”蘇銘大呼大叫。
“周道友,你撿走這些花,不怕陷阱?”湖雙問道。
周川依舊不停地收拾,說:“如果是寶物,那我就賺大了。如果不是,除去危害,方便後來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道理很淺顯,但他們總覺得怪怪的,哪裏不對。最後,實在是怕吃虧,兩人都收走了一些,用特殊容器,将之封印。
“距離出口不遠了!”周川淡淡說道。
“太好了,終于可以離開這鬼地方!”湖雙雀喜。
“你怎麽知道出口不遠?”蘇銘發出疑問。
“周道友說是就是,他哪一次騙過我們!”湖雙力挺。
“走了這麽多年,突然走到出口,你不覺得奇怪麽?”蘇銘問。
“有什麽好奇怪,是路就會有盡頭,還是你想走下去,耗死在這裏?”
蘇銘努努嘴,每次針對周川,都被湖雙怼回去。
隻是半日功夫,他們便離開了狹窄的通道,闖入一片新天地。
“終于抵達目的地,周道友果然有先見之明。”湖雙感激說道。
周川并非算到,而是看到。他們倆封印了修爲,周川卻沒有。
“哇!”就像墜入大世界,蘇銘震驚。
新天地就像一塊陸地,黑色的天,黑色的海,黑色的山林。對魔族來說,這樣的環境,就像回到了家鄉,被黑暗籠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