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在巫主耳邊呢喃一句，提醒周川偷走了一截母親河。
“你是怎麽做到，偷走忘川河？快還回來！”唐老頭說。
“還河可以，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本王不知氣數如何找回！”
“我沒說這個。我的問題是，輪回地是冥王的地盤，他怎麽會允許你們在這裏修煉？”
唐老頭想了想，才說：“不妨告訴你，冥王與本族神明關系不錯，所以被允許到這裏修煉。”
這個答複顯然不能說服周川。
“本王已經回答你的問題，快把失去的忘川河歸還！”唐老頭緊接着索要。
“冥王跟蠻神如何關系不錯？ 隻憑關系不錯，就讓出一條忘川河，你是覺得我是傻子，還是好騙？”周川巍然不動。
“你……”唐老頭又氣又無奈。
“你們都修煉成了巫主，你們的蠻神大人又會抵達什麽樣的高度？”周川又問。
他回到昊天說過的話，荒域見不到蠻神，蠻神有沒可能躲在這裏？人界稍微不錯的資源，都被挪到仙界去，怎麽看都是三界最貧瘠的一界。龍神來到冥界造魔龍，蠻神在這裏培養出巫神也說不準。
唐老頭的耐心被消耗幹淨，眼看就要對周川出手。
嘭！
周川突然自爆，連同命魂。幹脆地死絕，總比抓住把柄要好，巫師都這麽厲害了，巫主肯定有不爲人知的手段。
濺了一身！以爲是反擊手段，唐老頭甚至閃避。
“糟了！”
醒悟過後，他瘋狂掐訣、施法，但爲時已晚。沒搞明身份，沒要回忘川河，被戲弄一番之後，讓賊子給跑。
巫主深信，周川沒死。
“報！大人，大事不好，泉眼消失了！”
……
輪回天碑石屬于什麽品質，周川至今搞不懂，反正它不會比祖器差。
煉化它之後，他就成了輪回主。不過，輪回主有他的先天弊端，就是靈魂可以無法複活，但不能分裂，從而無法煉制分身，更别說次身和第二本尊了。而且靈魂修複或複活之後，命魂就會改變，不管是不是入輪回道投胎轉世。
要是能煉制分身，他很想造他千百道，分散在三界各地，當情報員。受到靈魂的制約，意志力被限制使用，哪怕是他的神隻也隻能短暫載入意志。
“昊天，我找到蠻神了！”周川沒馬上轉世複活，裝作興高采烈地見昊天。
“你找到了？”昊天表示驚奇。
打瞌睡的臻魁，也就是玄武仙王的另一半，豎起耳朵偷聽。
“他在冥界最深一層的輪回地，現在的他不僅是蠻神身份，還是巫神。我早就該知道，他去不了仙界，人界又是那樣貧瘠，他當然是來冥界修煉啦！”周川說得理所當然。
昊天瞪大眼，呆滞了一下，然後弱弱問道：“你真的見到了？”
“我去，這家夥還真的在冥界！”周川跳起來。
“臭小子，你試探我！”昊天氣急，抓住周川脖子。
“我呸，蠢到姥姥家，是我就不好意思當什麽空間神王！”老烏龜逮着這麽好的機會，不忘嘲諷。
昊天快把周川給搖散了，突然故作鎮定：“蠻神又不是一個人，他在冥界有什麽好意外！”
又爆出新的信息量。
“對呀，我在無間地獄見過蠻神的神隻！那個老頭穆林也是他的一部分，他早就把自己分得四分五裂！我們小小修士都能修出分身、次身、法身，他貴爲天尊弟子，本事多了去。”周川故意這麽說。
“所以你見到的，未必是真相。地龍都有九窟十八洞，何況是最接近天尊的那幾位。你永遠猜不透他真心想法，把真身藏在哪裏！”昊天說。
“你說這些人怎麽這麽怕死，不斷地造假，不斷地設局，不斷地幹擾視聽。明明實力已經無敵，還怕被殺！”周川說。
“那不叫怕死，叫小心行事，胸懷大志，布一盤大局！你沒站在那個高度，是不會懂！”老烏龜忍不住辯駁，他也是那一類人。
“世上哪有什麽無敵，連天尊都被陷害！”昊天說。
“你意思是，實力不如心機可怕？”周川揣摩這話得出的結論。
“不知道，做人坦蕩最終會輸得一塌糊塗，就像我！”昊天這話，聽着不像批評。
“關坦蕩有什麽關系，你的下場是因爲你弑殺，罪孽深重遭到的應有報應。”老烏龜反駁。
“老烏龜，你也覺得蠻神鎮殺他，并非出于私仇，而是想讓昊天冷靜？”周川問。
“天尊看重的弟子，怎麽可能濫殺無辜。要是睚眦必報的個性，天尊怎會讓他守護人界，維持人間秩序！”老烏龜講道理。
周川摸着下巴，皺眉很深。昊天說天尊弟子暗算他，不懷好意。作爲仙界第一位仙王，老烏龜卻相信天尊的眼光，蠻神等人是良人非奸臣。
昊天被如此曲解，竟沒有解釋。
“昊天，你到底是被誰殺的？”
“我……”本來認定是蠻神，但因爲靈魂十分殘缺，喪失太多記憶，他沒有證據。
“你不知道！”周川看出來。
“他就是利用你的好奇心，對真相的探索欲望，恢複身份，卷土重來。”老烏龜解釋。
“胡說，他從來沒要求過他爲我什麽。我隻是記憶不全，本尊遭遇不能代表事情真相。我還有法身，還有神隻，等等。”昊天說。
确實，到了神王這個層面，自然也是身份一大堆，分身、次身、法身等等都有獨立意識。他隻有一縷殘魂，不能代表昊天。
周川還沒那個實力，那個高度，看透真相，想下去隻會徒增煩惱。
“老烏龜，我得跟你一件事。”
“想說就說呗！”
“你觊觎的生命神樹被截胡。”
“……”老烏龜隻是從躺着狀态，爬起來。
“就是太田村那棵神樹，被一百三十七位仙人看守着。”周川說事實，增加說服力。
“你給我說清楚！”老烏龜激動了。
遲遲沒說，周川也想試探，老烏龜能不能跟他另一半建立聯系。
“神樹被我發現，但我打不過遇龍仙王，被他給搶走了。”周川淡淡地說。
“是他！竟然是他！老東西！”顯然，老烏龜早就知道牧龍是隐藏的大佬。
諸多信息吻合，所以老王信了。
“那棵造化神樹本來屬于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