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想阻止都來不及，劉小四喊了三次天道名字。
轟隆隆，劈叉。
晴天霹靂，一道天雷極速劈落，粉碎了他們的隔絕屏障，眨眼功夫。劉小四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坐以待斃，犧牲這具輪回身。
至于白虎，逃過一劫之後，天雷瘋狂地追殺他。在大興森林，天雷形成了密集分布。
“夠了！”
大地發出蒼勁的怒吼，這聲音周川聽着耳熟。蠻神的怒吼形成天地之力，瓦解了這段驚雷，讓天空恢複清明。
周川見識到，天道之間的較量。在這片天，有着雙重天道。
“這麽靈！”
周川沒想到，隻是随口說了一句天道，就遭到滅頂之災。當年怎麽不會？
當年他有蠻神庇護，自然不會。
寂靜了許久，平息多日，周川再入輪回的人道，投胎。還是當人，不然他怕昊天不會來找他。
亂葬地的無盡深淵，一定有什麽秘密在，關乎昊天。新人有新靈魂，跟劉小四截然不同，氣息就更不不用說了。
“站在，你是誰？”
做了好幾次跳躍的動作，這才把昊天給引來。昊天神王一來還是撲擊，要将新人擒拿。
新人不斷閃避，哪怕空間被禁锢，一樣移動自如。
“居然躲過了，你是誰？”試探過後，昊天來了濃烈興趣，停擺質問。
“劉小四。”新人名字一時忘了取。
“劉小四，這名字……”似乎有點印象，但他沒能想起來。
“還真的會失憶。”而且這也沒過很久。
“你怎麽我會失憶的！我們見過？”昊天驚詫。
“不然呢？”
昊天對新人重新打量一番，鼻子蠕動。
“不對，但凡接觸過的氣息我都記得，你的氣息我沒遇見過。”
“我該怎麽跟你解釋好呢。”
“好狡猾的人族，你是騙子！”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等下，我是神王，你不能殺我！”
“你是神王！”昊天瞪大眼，本來眼睛就大，這麽一瞪變成了深邃的黑洞。
“沒錯，我就是鼎鼎大名的昊天神王，你也可以叫我空間神王。”
“……”
昊天原地石化，身份乃是他最大的秘密，在荒域除了蠻神沒人知曉。人家這麽喊，顯然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周川走過去，拍拍他肩膀：“好了，自己人，我跟吞天是一夥的。”
“跟吞天一夥的？”
如果昊天沒騙他，那麽吞天獸就是中立的存在。不站邊，不幫誰，才是最好的身份。
“吞天沒跟你說過我？”周川問。
“沒。不對，你是誰呀！”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人家名字。
“我叫阿飛。”
“這是名字嗎？”
“不重要，反正你很快把我給忘了。”
“對呀，我會失憶！”
“失憶這事你倒是記得，難爲你了。”
“你對我好像很了解！”昊天越發警惕，對方好像什麽都知道。
“這點也不重要，你一個被囚禁的囚犯，失去神隻，失去神力，連一般最低級蠻公都打不過，不能離開荒域，我能利用你謀劃什麽？”
“你……”這一連串的暴秘，讓昊天無地自容羞愧難當，感覺就像在人家面前裸泳。
他憤憤說道：“我瘋了嘛，怎麽會跟你說這些！”
周天又去拍拍他肩膀：“我跟吞天是一夥的，不是壞人，别怕。”
“少來，吞天并不知我還活着。你跟他才不是一夥。”
“那你覺得我跟誰一夥？是好人，是壞人？”
“你……我猜不透！”昊天剛認識周川，猜不透他心思。
“算了，跟你聊還不如跟蠻神聊，你把他叫來吧。”周川沒取得昊天的信任，也不想花時間說服。
真相如何不能隻聽他片面之詞。蠻神給周川的印象還是不錯的，昊天又反複強調，蠻神是個好人。
“你想見蠻神？”
“引見吧。”
“你見不了。”
“爲什麽？”
“因爲……反正見不到就是了。”昊天對周川還是不信任，沒說清楚。
周川沉默了好一會。
“這裏面是什麽？”轉移話題，周川指着黑洞。
“這個地方你不能進。”
“爲何不能進？”
“會死。”
“巧了，我想死。”
“……”
四目相對，氣氛一半焦灼，一半玩味。
周川突然咧嘴一笑，跳了下去。
“休想！”昊天施展了空間手段要阻攔，但奈何空間之力無法格擋輪回之力。
嗡，嗡，嗡。
空間壁障對周川來說，就像紙糊。一炷香之後，他潛入了兩萬丈。
“找到了，空間旋渦！”
他看到了黑色旋渦，當年就在這裏找到蠻神心髒，三百丈的巨人心髒。如今靠近，卻感知不到心跳聲。
神明心髒是用來震懾外族，防止入侵荒域，但現在看來，荒域并沒有末世危機。
昊天遲遲沒跟上，周川在等他。當年正是依仗空間蟲、空間源石才走到這裏，進來的除了昊天，還有文通和穆林。
“不等了！”
周川決定不等了，進入背後的神秘之地。
咻，狂暴的空間旋渦，被周川一掌強力推開，畫面切換。
“嗯？”
心髒！眨眼一看以爲是心髒，細看不是。
“破碎的神隻。”若非擁有過神隻，還真不好識别。
這隻能算神隻的一部分，神力流失殆盡，所以看不出是什麽神力的神隻。隻不過，它蘊含微妙張力，就像吊着一口氣。
“到底是誰的神隻，昊天還是蠻神？”
不管是誰，當年在此找到神明心髒，至今想來，就是一場騙局。
“好大的手筆，一開始我以爲是蠻神的安排，現在看來，另有其人！”
依據是兩段記憶。
拿到心髒那刻，周川收獲了兩段記憶，一段是龍神、蠻神、神靈聽從天尊授課。
“沒有大弟子！”這段記憶現在再分析就詭異了，爲何九歌沒在畫面裏。
第二段記憶，是蠻神悲壯被殺，發誓要殺掉所有仙人，把仇恨指向不可一世的仙人。
“開什麽玩笑，蠻神有古神神隻，擁有真神之力，一般仙人怎麽殺得了他！神王或許可以，但神王殺他的話，畫面不會是這樣！”
“當年我怎麽這麽傻，信了十成！”
當年他對仙、神體系不理解，對力量無知，所以無法看破騙局。編織出來的記憶，目的讓他恨仙。
“這麽說，哪個神明心髒，大概率不是蠻神！真正的蠻神在哪？”
牽出了關鍵問題，蠻神在哪？昊天告訴他，在荒域見不到他。往深推理，蠻神要麽消失在人界，隻剩意志；要麽被限制，被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