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傳來清澈的聲音。
“我是不是做夢,有人來我們招生殿!”
“不是做夢,來的隻是位少年!”
樣貌平平,年紀真心不大,隻有十六七八,修爲隻有離譜的煉氣期三層,連禦劍飛行都做不到。在上界,随便一條狗的修爲都比煉氣期強!
終于來人,但來者讓他們情緒倍加沮喪,還不如不來:宗門再落魄,也不至于要招煉氣期弟子。要是傳出去,名聲隻會更臭!
于是,孫臨乘和孔冰壓根不用商量,便做出一緻決定。
“不招!”
“不找?這裏不是寫急招弟子!”少年指着牌匾,提問。
“反正今日不招,你走吧!”孫臨乘耐着性子說。
“今日不招,那明日呢?”少年弱弱問道。
“明日,後日都不招。”孫臨乘不耐煩。
“那你這面牌匾應該寫,謝絕招生呐!”少年據理力争的樣子。
“這……”孫臨乘給整懵了。
“小子,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我們不招隻針對你,煉氣期這樣的弱雞。”換孔冰來解釋。
“哦,我懂了。”少年大悟樣子。
兩位執事大松一口,既挽救了少年性命,又挽留了宗門顔面。
少年捶腿,顯然是大老遠跑來,一副勞累的樣子。
“宗門雖然廣開門路招生,但不是随便阿貓阿狗都能進大門的,結丹期以下一概不收!”孫臨乘可憐他,給他具體說明。
“煉氣期真的沒有希望?”少年問。
“沒希望,休息好久就下山吧!”孫臨乘回答。
“你們連雜役弟子也不收嗎?”少年又說。
“這……”執事忘了,還有雜役弟子這一塊。
雜役弟子不計入宗門名冊,所以不計較修爲。
“外面那麽多選擇,你怎麽偏偏選擇我們這家?”孔冰好奇了。
“人和宗在抗魔戰場做出表率,立下赫赫功勞,大家都尊敬它,崇拜它,身爲人和宗弟子,每一位都是英雄,人族傑出榜樣。”少年激昂說道。
“外面是這麽說我們的?”
“你這話我能信?”
執事質疑少年的話,要是這麽神乎,會招不到生源?
“但凡有志,應當抗魔;但凡有種,應當加入人和宗。貴宗是我立志要加入的第一宗門,還請師兄給個機會,當一名雜役也行。”
信念如此堅定,讓兩位執事感動。
“隻是雜役,不算真正弟子,外界知道了,倒也不會說什麽。”
“區區煉氣期,宗主不至于拉去抗魔戰場送死。安全還是挺安全。”
“雜役處如今已經沒人。”
“那不是正好。”
兩位執事商量過後,最終給了少年一面雜役身份令牌。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張強。”
“好通俗的名字!”
“大家都這麽說。”
雜役弟子由于不計入名冊,也就不用交出魂燈。雜役處又叫雜園,是一座山林田園。曾經這裏有百名弟子,熱鬧喧嚣過,現在成了荒園,雜草叢生,杳無人迹。
破落宗門,破落山園倒不會有人欺負,被人打劫。
“這裏就交給你了,你愛怎麽幹就怎麽幹!實在待不下去……借機逃走吧!”
孔冰把張強領到雜役處之後,把情況交代一番。出于對年輕人的憐憫,還指點了一條明路。
“不錯,跟我想象的一樣,我很喜歡這裏!”少年興高采烈的樣子。
“……”這是多沒見過世面,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孔冰鑒定:這小子一定腦子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
交代完畢,孔冰離開,留下張強一人守園。
“該幹活!”少年取出一疊黃紙,開始折疊起來。
片刻過後,出現了數十名紙人,身高跟成年人一樣高,有人揮動着鋤頭,有人挑戰擔子,還有的爬上房梁進行修葺,等等。他們的身上,都有着跟主人一樣的修爲,煉氣三層。
翌日,孔冰和孫臨乘惦念張強,作爲雜役弟子,前十年是不會有任何俸祿,他們送來靈石和功法。
“這小子肯定百般感激我們!”
“那是肯定。不過你覺得他能在宗門呆多久?”
“說不好,宗門許久沒收入,雜園估計不會再分配修煉資源。他要是不能成爲正式弟子,便會一直沒有修煉資源。”
“我們雖然能幫他,但要修煉到結丹期,怎麽也要一百年。這小子肯定是走投無路,才選擇我們人和宗。”
“一定是這樣。昨天你是沒看見,面對一個破園,他高興得手舞足蹈,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破園,你說這是……破園!”
飛着飛着,他們來到雜園,隻不過跟孔冰所見的截然不同。一度讓他們以爲是走錯了地方。
時隔一日,雜園煥然一新,房屋、樓宇全都被修葺一番。道路幹淨,靈田種上了靈草,污濁之氣消失,被全新的靈氣覆蓋。說不上修煉寶地,但比起外門弟子的洞府,已然差不離。
“這怎麽回事?我眼花了?”孔冰降臨後,還是不敢相信。
“好濃郁的靈氣,雖然比不上我們最好的靈山,但絲毫不差。”
“到底誰這麽大手筆,一日之間,把它改造成這副模樣!”
“會不會是這新來的張強幹的?這裏隻有他。”
“不會,換我們行動,起碼也要好幾日吧!他隻有煉氣期。”
“會不會煉氣期隻是他表面?”
這時,張強提着一壺熱茶現身。
“師兄,你們來了,快來用茶。”張強招呼。
很快,三人圍成一桌。開口詢問,顯得他們低下,兩位年長師兄,把張強看了又看,甚至動用最強神念。
“師兄,請用茶。”張強穩坐釣魚台,波瀾不驚。
“好香,什麽茶?”
孔冰被熱茶的清香吸引,禁不住喝上一口。
小抿一口,一股熱流,流經他四肢百骸,給他從未有的舒坦。卡着多年的修爲瓶頸,出現了松動。
“好茶,你這是什麽茶?”孔冰激動。
“回禀師兄,就是這裏摘的山茶。”張強回答。
“哪一棵,高手我!”孔冰追問。
“不就是一般山茶,你至于嗎?”孔臨乘覺得孔冰大驚小怪。
張強用手指了指,指向一棵不起眼的山茶樹,分辨不出是之前種的,還是最近植入。
孔冰慌慌張張,跑了過去,采摘葉子。
“至于嗎?”
孔臨乘發現變化的孔冰,忍不住也喝了一口熱茶。情況跟孔冰大體相同,隻不過,一口茶讓他頑固惡疾,頃刻痊愈。
“神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