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瓦罐，體型無限延伸，百丈、千丈，直到萬丈。桑湛以爲萬丈便是它極限了。
結果并沒有，它變成了一張天幕，達到五萬丈極限。五萬丈，那是聖池能容易的極限，不是地器的極限。
“終于發神威啦！”跟随而來的文，也看到了這一幕。
他看得比桑湛還激動，畢竟花了百萬年時間去培養，去等待。
“那是什麽？”在場還有一些修行者，他們的責任是看守好巨龍。
“吸吧！盡情吸吧！”
桑湛很享受此時此刻，他以爲地器在吸收升騰的本源之氣。事實上，至純的黑暗本源，磚頭早見識過，也不需要。因爲吸了之後，放個屁就沒了，什麽也沒留下。
當戲看得差不多，天幕突然極速降落，籠罩在兩條巨龍身上。
“不要！”
“停！”
當大家意識到天幕要吞噬巨龍，驚懼萬分，心碎一地。
咻！伸張他需要一炷香時間，變小卻隻用了一息。天幕消失了，連同兩條巨龍。
咚！偷走了巨龍，當然不能被人逮住，所以磚頭果斷跳入池水，潛入深處。
上百道身影趕到，差點就撞在一起，結果還是慢了一步。他們萬萬不敢，跳入聖池，泡在水裏。
“怎麽會？怎麽會？”
雞飛蛋打的桑湛，一臉死父親的模樣，許久都沒恢複過來。
至于文，他現在隻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周川，兩條龍我給你帶來啦！”
“哦。”
“哦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
“你不是讓我偷走他們，我好不容易偷走他們，你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什麽意思？”
“我讓你去偷了嗎？”
“……”
懵圈了，磚頭自诩聰明，突然覺得腦子不好使。
“你剛才……不是讓我吞了他們？”磚頭小心翼翼地說話。
“是呀，被你拒絕了。”
“……”好像是這麽一回事。
“你偷龍跟我有什麽關系。”周川補了一刀，不是一句話。
“不是，後來我同意了呀！”
“你同意經過我允許了麽？”
“我同意還要經過你允許？”
“不然呢！你剛才跑出去，吓了我一跳，知道嗎？”
磚頭抓頭，以爲有默契，結果成了一雙情願。
“我不管，龍就是你叫抓的，是你故意坑我！”磚頭耍賴。
“我暈，你抓了兩頭龍，桑湛是不會放過你的。沒了他，我們怎麽出去！”
“我不管，你剛才意思就是讓我抓龍，我照辦了。”
“我剛才隻是忽發奇想，看你嘴巴又沒那麽大，你還來真的。”
“要麽，我現在把龍還回去！”
“随便，你不怕被抓，捆成五花大綁，就去吧。”現在闖禍了，桑湛氣在心頭上，要是抓住它，絕對不會輕饒。
“那你說怎麽辦。”
“先把他們身上的黑暗本源分解了吧！這兩條龍不簡單，要是能強行破開這裏的禁制，我們不就安全了？”
一頭不曾與人打過交道的器靈，聰明不到哪裏去。
在周川的引導下，磚頭開始吸走巨龍體内的黑暗之力，但很快停下來。由于被污染數千年，巨龍的生靈生機已經斷絕。
龐達身軀，血肉都變成了黑晶，要是吸幹黑暗之力，他們會散架的。他們已經是魔龍之軀，全身都是濃郁的黑暗本源。
最關鍵是胚胎，還沒完全成全成熟的胚胎吊着一口命力。如果命力沒了，那麽他們就會徹底死絕。黑暗本源滋養命力，不能抽走。
要麽毀滅，要麽成全，沒有第三條路。往事一幕幕，拉進來之後，她們是金龍族的身份便不用辯解了。曾經在一起的時光，讓周川好懷念，好感慨。
“幹嘛要讓我遇上，是故意安排的嗎？”
周川在想，是不是針對他的編排。見死不救是無情，殺了她們是絕情，裝作沒看見放任下去是悲情。
“磚頭，我要是把她們救活，你說她們會認識我嗎？”
“嗯，你們認識？”
“這不是重點。”
“這絕對是重點好不好！你忽悠我，你坑我！你就是引我去救你朋友。”
“幾萬年沒見，誰知道她們度過了幾世，記不記得我。再說，現在的我，也不是幾萬年前的我，面目全非。”
“不要解釋了，解釋就是狡辯，現在我心很痛。我當你是朋友，你這樣來欺騙我，太過分了。你要是不給我聖果，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周川丢給他一枚聖果，不然吃貨會沒完沒了，甚至跟他較勁。
有魔胎，不代表一定會成惡魔，就像他不也懷着魔胎。所以沒考慮太長時間，周川便取出了烏神木。
注入輪回力之後，烏神木便有了反應。激發的烏神木散發出一股奇異熱能，炙烤着巨龍全身。巨龍身體微微震動，還沒成熟的胚胎，命力被激發那般，發出心跳聲，噗通。
“好臭！”
海量的污垢先排出，污染了磚頭的整個虛拟空間，差點把他給氣炸了。這些沒用的東西，比他排洩物還要惡臭。幸好，他能力不凡，很快就清理掉。
周川率先救的是誰也并不知道。
繼續注入輪回之力，換取烏神木更多的神異之力。之前他沒能親眼見魔胎是怎麽生成的，現在有緣看見了。
烏神木不斷散發熱能，污垢排出體外，黑暗本源變得純粹。直到無法洗滌和淬煉了，烏神木回收熱能，樣子從一根木緩緩變成了一株樹苗。
“有點像道種！”
周川發現，它的樣子有些像道種，隻是大家的神異不一樣罷了。
咻，樹苗無視壁障，植入胚胎，不傷它分毫。
噗通！噗通！本來極其緩慢的胚胎，心跳繼續跳動，命力瘋漲。
純粹的本源融化掉一層，那是本源之氣，彙入胚胎，被其吸收，提供能量。頃刻，胚胎大了一大圈。
本來還要千年才能成熟的胚胎，在烏神木的加持下，已經完成了蛻變。
“好神奇的烏神木，我怎麽感覺它的能力像造化之力！”
烏神木的來曆，明耀商行從一位神秘人那裏得來，花了大價錢。當時，隻知道它能替代丹藥，解除冥士服用黑晶帶來的隐患，并沒有助人誕生魔胎的神異。
完成作業之後，烏神木從胚胎退出，乖巧地落在周川手上，彰顯靈性。
周川忍不住好奇，将它跟到道種并列在一起。不料，它們不僅沒有産生親和力，還彼此厭惡，推對方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