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上界一些大勢力，最愛俘虜下界修士，差一點的把他們派去礦脈挖礦，好一點的也就是充當家丁。他們失去自由，又無法獲得充足修煉資源，天道法則還得重修，下場十有八九都是凄慘收場。
龜王這麽描述沒有錯，但他窩在下界，怎知上界之事？
“你什麽？”周川咄咄逼人。
“我當然是聽說的，我活那麽長時間，接觸到外域修士，消息都是從他們那裏聽說的。”
“真的是這樣嗎？難道不是猴鹦、兲烏、空霊它們告訴你的？”
周川竊取龜王的記憶，知道近三十萬來，在龜王幫助下，有三頭妖尊成功飛升，前往了上界。出于報答，猴鹦、兲烏、空霊将龜王的一具靈身封印在聖器裏，帶到了上界。靈身不能做什麽，隻能待在這些妖尊身邊，靜靜地觀察。
猴鹦、兲烏、空霊的下場，要麽反抗時被斬殺，要麽被俘虜充當坐騎，讓龜王失去了飛升欲望。還不如留在藍星，當老大逍遙自在，反正命火點燃，壽元是無限的。
“你怎麽知道它們？”龜王詫異。
“算了，你不飛升也無可厚非，上界确實如你說的，兇險異常，一不小心就把命留下。”
“他對上界清楚，難道他是來自上界？”龜王心裏揣測。
能引起仙使注意，本就來曆非同小可。
周川在想，人皇不飛升是不是出于同樣的顧慮？身懷先天血脈，他到了上界，更容易被針對。自家兒子，沒理由不幫他。不過，他并不想回到上界去。
留在這裏，他們一個雖然成爲了人族老大，一個成爲妖族老大，但受到天道鎮壓，力量并不能自由使用，連自由都被限制。
“或許可以從天道入手！”
周川想，要是人皇執意留在這裏，那麽他就向天道下手，讓人皇重獲自由。
“另外一件事，爲什麽挑起人妖兩族大戰，甚至要覆滅人族？”周川轉移話題。
“呃……”龜王遮遮捂捂。
“你最好說實話，不然……”周川獰笑，釋放一種令龜王心驚膽寒的氣息。
“人族發展到了鼎盛階段，尤其是近十萬年來，不斷有人跨越天道桎梏，實現飛行。他們的修煉速度太快了，慢則一萬年，快兩千年就能達到頂峰。要快速達成，定然要消耗更多的修煉資源。百萬年前，藍星還是高級位面，擁有十三條地級靈脈。如今……最後一條被你吞吃了。”
靈脈在最珍貴也是最重要的修真資源，失去這十三條地級靈脈，藍星現在淪落至中級位面。
見周川不吭聲，龜王接着說：“我們妖族修煉速度慢，要突破天道桎梏，至少修煉十萬年以上。要是沒有人族，這個世界會一直處于平衡的狀态。是貪得無厭的人族，破壞了這種平衡。”
“藍星最早是我妖族發現的，人族本來就是外來者，入侵者。修煉資源都被他們敗光，你說他們該不該死！我妖族要是放任下去，人族沒了靈脈，是不是打我們妖族主意，把我們當修煉資源？所以，我們隻是先發制人罷了。”
龜王說的無疑有道理，都是人口爆炸惹的禍。修士數量越來越多，消耗的資源必然越來越多，要解決問題，人族隻能不停地入侵、擴張，将七塊大陸霸占，掠奪資源。
長期以往，資源重生定然跟不上，導緻資源匮乏，兩族互争從而産生了矛盾、沖突。
要解決這個問題，不難，那就是減少人口，讓自然環境回到平衡狀态。
“開戰這個辦法真的是你想出來的？”周川問道。
“呃……”龜王又一次吞吞吐吐。
他已是尊者，這個位面的極限，無需修煉資源，吸了對修爲也是毫無裨益。這場戰争不管誰赢，對他都沒有影響。他沒必要大動幹戈，得罪人族強者。
苟着就很好。
“你爲何如此忌憚天道？”周川開口。
顯然，幕後推手還有天道。天道若不允，妖族怎可能進行大規模屠殺。沒有天道的助力，人皇怎會被藥師公會、黑暗公會所騙，失去料敵先機，無法預測獸潮的到來。
龜王把責任攬在身上，一直沒提及天道，在周川再三逼問下，都沒有說出真相。可見，他是天道的虔誠信徒。
周川驗證了他的猜想。
“我不該忌憚天道嗎？我修的是道，走的是規則之路。”龜王反問。
“你已經突破桎梏，再無道心。你替他謀劃，推動局勢發展，自然是他給予了你足夠的好處。好處是什麽？”
“……”龜王真心覺得這個人可怕。
這次，周川沒讓他躲開，因爲龜王的記憶裏不會有這些。
“好處……好處就是，他允許我全力出手一次。”龜王吞吞吐吐說道。
“全力出手！”
在他出現之前，機會顯然是給人皇，不會有第二人。這麽推理，天道希望龜王殺了人皇，覆滅人族。
“真是根攪屎棍！”不管人皇是不是他親兒子，天道的做法無疑是可恥的。
龜王隻是喊了妖族的委屈，人族呢？人族難道沒有！妖獸盛行的大勢，逼着人族變強，凝聚在一起，這樣才有跟妖族抗衡的資本。如果不是遭受威脅，人族的修煉至于這麽瘋狂？
再者，人皇有什麽錯？他近萬年才崛起，那時靈脈資源等重要資源已經枯萎。他不建立皇庭，修真界會像一場散沙，早就被妖族蕩平。都是生靈，哪裏有貴賤之分。
“以你的修爲，即使不借助天道的幫助，也能戰勝人皇。隻要你把他騙入這片小天地，這場大戰就提前結束了。”
“那不一定，人皇能借助人族氣數作戰，戰力會有數倍提升。現在我是可以嘗試一下，但在之前，人族氣數鼎盛，連天道都拿他沒辦法。”周川明白個中道理，信仰之力，天道是無法幹預。
“難怪你要抓周思娘，奪走她的血脈。”
回想到龜王要捉拿小公主，目的自然是轉移、敗壞人族氣數，這樣他對付人皇才有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