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公非常有耐心，把大莫的推理進行複述。巫不是巫，蠻不是這裏的蠻種。
“天樞星，天玑星，不同地方的古神點亮的古星不同！”周川震驚了。
以緻，先前不着急點亮第二顆星，現在着急了。不點燃，他就沒辦法突破瓶頸，晉升到八級。他來荒域已經經曆不少兇險，要是什麽都沒得到，怎能甘心。
“小友，你到底什麽來曆？到底會不會巫術？又是哪裏的古神？”穆林問道。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了。那日，我去跟文通講道理，就告訴過你，配合我演戲。我能召喚亡靈亡魂，确實是耍把戲，利用浩然正氣來吸引他們。”
“浩然正氣？”
蠻族從小就要與荒獸殺戮，在殺伐中成長，打小就被煞氣、戾氣纏身，是沒辦法修成浩然正氣。穆林、文通等人對它陌生，都沒看穿周川身上有浩然正氣。大巫公若非去上界其他界域走一趟，也不好辨識。
“這是這種氣！加以秘法，就能與英魂英靈通靈，請他們來幫助。”周川釋放出正氣。
籲！穆林好好将正氣感受一番，悟了，明白它爲什麽能吸引英靈。
“你這氣哪裏來？”穆林焦急問道。
“在一處戰場，一位神級英靈贈送的。”
“當真？”
“其實你已經知道，不是什麽人都能接受大成浩然正氣。他的靈台必須清明，他的心靈必須幹淨。”
穆林點頭。浩然正氣，必須是坦蕩的正人君子所擁有。
“你用了偷巧的方法來召靈驅鬼，你不是巫師，不過不代表你不是巫？”
“……”周川不解。
“你說過，你是先知。我想三位大巫公不會無緣無故地與你接觸。”
“你……相信我是先知？”周川詫異。
關鍵是三位大巫公，穆林回來的路上，細細尋找，發現了強者遺留的痕迹。能瞞過他和大莫，想必隻有那幾位了。
“我思來想去，你所圖的并非什麽肮髒利益，沒必要騙我。”
“老頭，别太容易相信人。你怎麽知道我圖的不是肮髒利益？”
“呵呵，我曾讓你開條件，結果你隻是讓我替你送遺體還鄉。你承接浩然正氣，行的便是善良之事。”這句話頭讓穆林聽得開心。
“你這樣标簽我，我不知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懊惱。沒錯，我在下界便種巫成功，覺醒了先知天賦。不過我犯了錯事，天賦被剝奪掉。這次來荒域，我其實是先去找巫族的，想恢複它。那三位老頭不征求我意見，便把我送到這裏來。”
“原來如此！你說你在下界種巫，莫非……”
“我是下界之人，有幸來到上界。我的蠻神血脈，便是在下界獲得，那人叫葉天，來自東皇上界，并非天居上界，所有古神星源跟你們的不一樣。”
事情很明确了，古神不是獨此一家，搞不好荒域的蠻神并非一代蠻神。
“老頭，你也别把我想得大公無私，我來荒域是尋找機緣的，古神真身能讓我順利渡過天劫，快給我想法子，把第二顆古星點亮！”星位多少跟戰力沒絕對關系，它是指天賦和上限，星位越多天賦越好。
“我們覺醒的是天玑星，你覺醒的是天樞星，你不怕出問題？”
“當然不怕，要是真身廢了，我也可以安心修我的法身。”
穆林努努嘴，很不滿意周川輕視古神真身。他們部落三萬人，隻有五十七人返祖成功，成就古神。其中有半數人還是一星資質，畢生都不能突破至八級。
“想提升資質不是沒辦法，不過看你敢不敢做？”穆林說道。
“什麽辦法？”
“奪舍，讓血脈融合，大吃小。比如，你奪舍我，就是四星古神。”
“……”周川瞪大眼睛。
在荒域的曆史，出現過多次奪舍現象，少年蠻神一旦覺醒三星四星良佳資質，便會成爲強者奪舍的目标。古神晉升之路，不是努力就能走下去。以緻，大蠻公下命令，讓部落分家，隻要修爲達到九級的新蠻公，必須搬遷發展新勢力。
人數少了，部落爲了生存下去，蠻公會顧全大局，好好保護資質出色的蠻士，對其重點培養。
不過奪舍一事，對周川來說，等于行惡，等于搶劫。跟看到别人藏寶，就殺人奪寶，同出一轍。他做不出。
“還有第二種選擇嗎？”周川問道。
“你不願意奪舍？這可是最快捷的方法。”
“老頭，我知道你在試探我，我也可以演得很真誠。但是，如果奪舍他人才能走下去，那我甯願放棄它。”
“如果他是壞人，你也不奪嗎？”
“如果他是壞人，但沒害我，我會視而不見。”一旦發現奪舍、吞噬能讓自己變強，開了頭，就會沒有退路。
人變魔，便是這樣演變而來。
“你還是早點回答我，沒有第二選擇的話，我好趁早死了這條心，專心修我法身。”周川又一次言放棄。
“還有其他辦法，不過這辦法你要去找馬德。”
“媽的？”
“馬德是我們蠻族僅存的大蠻公。”
這名字配着大蠻公的身份，讓周川鑿實别扭。
“你不是要送辛巴遺體回古蒙部落嗎？去了，你就能見到大蠻公，讓他助你一次。”
命運指引嗎？周川感到這不是巧合，而是一早安排。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逃不掉的事，幹脆直接面對算了。
“什麽？”
“出發呀，去找馬德。”
“你罵人！”
穆林哪裏走得快，而且和談一事因他而起，怎能不了了之。沒去塔裏木部落，穆林認爲戰局五五開，去了之後，他知道柴達木隻有三成赢的機會。
塔裏木接受新文明，富裕程度更高，他們大量使用人族的靈器法器、神通秘法，還學會了馭獸術。人數比他們少，但加上禦獸的話就扯平了。
如果戰局一早注定失敗告終，那麽和談割讓土地，無疑是個更好的選擇。
“老頭，大興森林除了礦産和秘境，還有别的寶物嗎？”穆林讓周川好好想想，周川便好好想想。
大莫真人，讓他想起人族的野心家，比如浩然劍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