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自然是有利于他的那部分，非完整。
神念化形是沒有傷害的，上官清雲見狀，默不作聲接過來，快速閱覽。他看到了汪洋是如何不講武德，對晚輩全力出手，不惜偷襲周川，不惜設下劍域，不惜出動最強靈器。
周川身陷困境，九死一生。
至于結局如何，周川是不會讓上官清雲看見的，尤其是他的先知神通，越少人知道越好。
“怎麽樣？上官劍主，我沒說謊吧，是汪洋劍主要千方百計殺我，不得已我隻能反擊。他的死可謂罪有應得。”
“你是怎麽殺了他的？”上官沒看見周川殺死汪洋的一幕，自然好奇。
“那就是弟子的個人秘密。我想上官劍主也有不想爲人知的秘密吧！”
“你即便修爲突破，實力大增，要殺元嬰大圓滿也是不可能的事。”上官還在較真，畢竟别人讓他解釋此事，他照事實說的話，會被認爲極其荒唐。
“你可以理解成意外，我是僥幸活了下來。”
“僥幸！”上官嗤之以鼻。
按理他應該也這麽認爲，但不是第一天認識周川，知道他狡猾奸詐，手段層出不窮。他在花界也曾殺過周川，不也沒殺成。
再加上周川哪像劫後餘生的樣子，他淡定得很，所以不敢置信是一場意外。至少，實力是一部分因素。
“上官劍主，現在你知道真相了，那麽你打算怎麽處置晚輩？”周川第二次逼問。
劍主，那是何等重要人物，他的死宗門一定會追查到底。上官清雲作爲知情者，是要捉拿他，還是佯裝沒遇見？
“你跟我回去宗門，我一定會在太上長老會面前說明真相，力保你安全。”上官清雲幾乎不用思考，就這麽回答。
“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殺了劍主，不管是有意還是無心，我都難逃一死。”
上官清雲沒辯駁，确實如此，周川殺的不僅是一名劍主，還得罪了一方的勢力。汪洋屬于狂生一脈，而且還是宗門的中流砥柱，損失這麽重要的人物，拿出王器也不能抵命。一旦被定罪，狂生劍聖一定會親手處決。
上官撞見了周川，又不能坐視不管，汪洋論親近，肯定要強于周川的。于情于理，都要站在汪洋這邊。
“是了，奧拜還有我弟子富光他們呢？你不會連他們也殺了吧！”上官轉移話題，勤加思考。
“劍主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怎麽可能殘害同門。他們若不企圖殺害我，找我麻煩，我豈會濫殺無辜。他們沒事，不過若非有我，他們已經死了好幾次。”
“你……救了他們？”
“現在，富光跟戚薇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元嬰修士。”
“他們突破了！”上官第一次笑。
這是個好消息，富光可是他得意弟子，親如兒子。青雲門跟聖丹宗弟子都遭遇了不測，來之前，他還擔心富光來着，看他魂燈數次。
“哼！你雖幫助同門有功，但不能彌補犯下的大錯。青雲門的試煉弟子是不是你施展了魂術，囚禁他們神魂，讓其不得蘇醒。還有，聖丹宗的七名弟子修爲都廢了，是不是你下的狠手？”
“沒錯！”
周川回答得幹脆。上官一愣，馬上恢複凜然姿态。
“承認就好！今天哪怕我放過你，進來的其他兩宗強者，他們修爲都不低于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其實上官是變相告訴周川，其他兩宗強者沖他而來，他有大麻煩。
“我知道。想我的死人多了，不差十頭八人。”周川說得輕挑，沒在意的樣子。
上官早就請教過大魔頭的不可揣度的性情，生完氣就算了。
“這樣吧，危機四伏，你暫且跟着我吧！”
“這樣，豈不是害了你？”
“誰讓你是我天劍門弟子，要怎麽處置你也得是我天劍門。”
“好吧，那我就跟在你後面，聽憑發落。”
要離開遺迹，眼下就是個機會。一年後遺迹就會重新打開，到時上官清雲可以将他帶出去。期間，上官清雲還能替他肅清障礙，起碼遇到天劍門的人不必再交手。
之所以信任上官清雲，是因爲他自始至終他都沒釋放殺意。這一點讓周川改變主意，甚至原諒花界那次殺害。
作爲先知，他微妙感到上官對他利大于弊。
經過一場惡戰，周川消耗完所有血脈之力與歲月之力，已經無法施展先知神通，實力會大跌。這也是他答應跟随上官清雲，受他庇護的原因。
他需要入睡一次，補充歲月之力。他的後背要交給放心之人。
“弟子與汪洋惡戰一場，受了傷，還請上官劍主替我護法。弟子需要療傷。”
“沒問題，我清理現場痕迹，你盡管恢複就是！”
周川服用了丹藥，看似在打坐，實際已經睡着。預感告知他上官清雲一時半刻不會加害他。
來到熟悉的夢境，白茫茫的一片，一條長河橫跨中間，天上星光點點。周川浸泡在河水裏，吸收着歲月之力。
“找到了！星空摘星！”
“翻江倒海！回溯！”
他找到了上官清雲的命星，立即施展神通，摘星引河，翻看他的過去。
上官現在知道他不少事，現在放心他，不代表将來也放心。他跟此人沒有深交，甚至有仇系。
反正進來了，他便要看清楚上官清雲的爲人，翻閱他的過去是最好的辦法。
沒有時間本源加持，他隻能翻看過去兩百年的事迹，不過已經足夠。兩百年前，上官清雲還不是天劍門劍主。他是靠什麽一步步走到這個位置？
靠的是天賦，與一身正氣。
浩然劍聖修煉的是浩然劍氣，劍氣來自浩然正氣。他很早就得到了浩然劍聖的傳承，成爲他的親傳弟子。在師尊指點下修煉神速，超越了同齡人一大截，剛突破到元嬰大圓滿，便榮升爲劍主。
在他記憶裏，走得最親近便是那位劍聖。之外，所有的履曆都是除妖伏魔，匡扶正義，浩氣長存。
“是個正人君子！”